只眼下救人要紧,要找游策算账,稍后也不急。
柳谢悟忙从游策的手中抢过卓梦石,将他抱上了马车后,便急忙忙的亲自驾车回程。
游策心里满是愧疚,便赶了宋府的一个下人,抢了他的马,跟上了柳谢悟的马车。
柳谢悟回了城,顾不上将卓梦石送回宋府,停在了一个医馆跟前,便将卓梦石抱了进去。
大夫将卓梦石安置在了内堂,仔细检查了一番,好在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清理了伤口后,便敷药包扎了起来。
柳谢悟仔细追问,再三确认并无大碍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许郎在收到城里寻找的下人消息后,也急忙赶到了医馆,看卓梦石面无血色躺在病榻上,脑袋包扎着,当下心头嗡的一声,险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宋许郎怒声问着柳谢悟。
“我只看到舅少爷抱着受伤的姨娘从林中出来。”柳谢悟如实回答,不多也不少,提及游策,柳谢悟便恨得咬紧了牙关。
他眼睛死死看着卓梦石,心都快要因他揪成了一块。
“游策?!”宋许郎心里当堂是咯噔一下,无须问清实情,他好像便已经能捋出了个来龙去脉,难怪这么容易便将卓梦石骗出了宋府,原来是家贼。
游策在这时赶到,他急匆匆进了内堂,才刚看见了卓梦石一眼,还未来得及关心他的伤势,便撞上了宋许郎怒视的双目。
游策铁青着一张脸,自己干了蠢事,什么样的后果他都愿意承担,他唯独是担心连累了无辜的游涛生。
宋许郎本就对游策无感,此时又是认定了他就是想要谋害卓梦石的主谋,更加反感之余,气自然是不打一处来,上前便是狠狠打了游策一个耳光,怒斥道:“畜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游策是明知道宋许郎要打自己,他明明能够躲过,但也没躲,硬是挨了他这一记耳光。
他确实是错了,这一巴掌,他应该受着,哪怕是宋许郎要杀他,他也绝对不会躲,只盼自己不要牵连了弟弟,让弟弟平白受了更多的委屈。
“老爷,哥哥……”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小小的医馆内堂,这时是挤满了人。
闻讯而来的游涛生,春来,甚至连老夫人,也一并从宋府赶了过来。
亲眼目睹自己的哥哥挨了丈夫的打,游涛生急得几步并作一步,冲到了游策的面前,用自己的rou身隔绝了两人。
他本意是不想游策受到更多的伤害,也想着让宋许郎冷静下来,问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他没想到,他便是那根引发了这场纷争的导火索。
“你自己问他,他干了什么好事。”宋许郎怒目瞪着游策,语气也不见好,显然是已经生气到了顶点。
游涛生的视线这下才在内堂里环顾了一圈,这才见到了病榻上昏迷不醒的卓梦石,心里顿时怔了怔,隐隐是明白了些什么,游涛生倏地看向春来。
向来是趾高气扬的春来此刻却是低着头,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
可即便是这般掩饰,春来的心虚害怕仍是瞒不过与之朝夕相处的游涛生双眼。
游涛生再看游策,看他缄口不语,只是一脸甘愿以死谢罪的愧疚坚决,游涛生便是彻底明白了过来。
糊涂啊,为何一个比一个糊涂啊!
“好了,有什么事情,回府再说。”一直是默不作声的老夫人忽然出声,黑着一张脸,语气也不甚和蔼,显然也有些气头上。
都是不省心的人,还嫌出丑得不够么,再这么闹下去,明日城里传得便全是宋府争宠的笑料,祖上的脸可都让他们给丢尽了!
“招娣,你去请张大夫到府里一趟。”老夫人黑着脸走了,刚出了医馆,便吩咐自己的丫鬟招娣,去请前朝御医回府,给卓梦石再好好诊断一番,这伤了脑袋,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腹中的孩子。
宋许郎亲自抱着卓梦石上马车,游涛生犹豫了数秒,可车子并未等他,径直扬尘而去。
游涛生黯然神伤,叹了一口气,便还是上了他来时的马车,临上车前,他对游策道:“哥哥,你也随我一道回府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总得交代清楚。”
话末了,游涛生还不忘看了一眼春来。
这是暗示,所有的责任,都得各自承担,春来若是真与此事有关,也别想着让游策独揽一切的过错,而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一行人分作了三批,陆续回到了宋府,除了受伤昏迷的卓梦石直接送回西厢以外,其余的人都被老夫人喊到了佛堂去。
“舅少爷,这本是我们宋府的家事,不劳你旁听,但听柳谢悟讲,是你抱着受伤的梦儿从林中出来,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老夫人开口道,话里行间都先打了游策一记闷棍,这是宋府的家事,他一个人外人,Cao什么心。
“是。”柳谢悟抓了自己个现行,游策也只能认,可罪名要怎么认,他却全无头绪。
纵然他不聪明,但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