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梦石舒爽得迷迷糊糊,但仍记着自己肩上的担子,乖巧温驯伸手揽在了宋许郎的颈后,细腻柔软的脸颊在宋许郎shi透的胸膛上蹭了蹭,深情道:“老爷,莫要再让梦儿走了,梦儿离不开你,梦儿哪儿都不去。“
梦呓般的深情表白似乎远要比清醒时更让人感动,尤其是在一场激烈的酣畅淋漓后,更是容易让人头脑不清醒,宋许郎终于沦陷了,两人是正正经经拜过堂的,他也是他的夫,难道就不应该分他一点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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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涛生这觉睡得极不安稳,一连做了好几个梦,梦里杂音环绕,可他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他梦见宋许郎变了个人,待他再不如从前;他梦见卓梦石趾高气扬,要夺走本是属于他的一切;他又梦见两人恬不知耻,在他的跟前行鱼水之欢。
恍惚间,他竟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预言。
”夫人,西厢那狐狸最近可是越来越嚣张了,今日奴婢到厨房去拿燕菜粥,就剩最后一盅,可招喜那丫鬟竟尊卑不分,硬从奴婢手里抢了过去,说是他家主子要吃,我呸,还他家主子,蹬鼻子上脸,野山鸡罢了,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游涛生的陪嫁丫鬟春来一边替游涛生梳理着长发,一边骂得是面目狰狞。
游涛生看着铜镜中春来气得嘴都快歪了的脸,虽嘴上是劝着春来要大度,可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病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原来还百般不得老爷待见的卓梦石便怀了身孕,虽然老爷再三解释过,老爷宠幸卓梦石,也是为了救他的病,可再怎么理解,也仍旧是过不去那道坎。
尤其是那夜在书房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后,他总是思绪不宁,觉得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变了。
游涛生偷偷去西厢瞧过卓梦石几回,他正是花季,即便怀了身孕,那模样也明媚得像是初春的樱花一般粉嫩,最是招男人喜欢的时候,而自己却只是一花期将近的病秧子,举手投足,药味缠身。
但游涛生自知他便是怨天叹地,却也是怎么都怨不老爷,或是卓梦石的身上。
毕竟求老爷纳妾的人,有他一份。
卓梦石进宋家的门,有一扇是他亲自开的。
“夫人,您可不能让那狐狸如此放肆啊,他不过是妾,你才是老爷的正妻,需得给他些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谁才是主。”春来仗着自己跟游涛生感情深厚,就算再怎么口不择言,他也不会真的怪罪,这便大胆给他出着主意,虽然这其中也有私心。
游涛生即便是不争不抢,他是主子的地位也不会改变半分,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就要被欺负了,东厢的人都已习惯了高人一等,又怎么学得来忍气吞声,卑躬屈膝。
“春来,不可胡言乱语,府里最重要是一团和气,你若是再挑唆,便自己去成管家处领罚。”游涛生的脸色有些难看,呵斥了春来一句,坚定的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春来知道游涛生的脾气,当下便沉着脸噤了声,不敢再说半句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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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的商号正式扩张,习惯是亲力亲为的宋许郎为此也忙了几天,今夜难得是早归了些。
游涛生迟迟没吹灯,一直坐着等到宋许郎回来。
“夫人,你怎得又不听话了,我都说了,不用等我。”宋许郎快步走向游涛生,见他衣衫单薄,忙地又解了自己的披风,披到他的身上。
衣服还带着温度,让游涛生瞬间感觉到了暖和。
他伸手去拉宋许郎,要亲自伺候他宽衣解带。
“今夜不知为何没有半点睡意,便想着等老爷回来。”游涛生柔声说着,他脱衣的动作娴熟,很快,宋许郎便脱得只剩下里衣。
游涛生将宋许郎摁坐在了床上后,便去端了盆热水。
他替宋许郎脱了鞋,捧着他的双脚,缓缓浸泡入热水当中。
适宜的热水正好缓解了脚涨,一天的疲惫,似乎都在这时褪去了不少,宋许郎垂眸看着游涛生,他似乎有心事,娇嫩的小手浸泡在热水中,泛红了也没察觉。
“夫人?”宋许郎轻唤一声。
“老爷,你休了我吧。”游涛生没抬眸,只是放在盆中的小手拨了下,不小心溅出了好些水花。
宋许郎颤了颤眼眸,即便听得清楚,但仍不敢相信。
“夫人,你为何这么说?可是我做错了何事?”宋许郎一下慌了神,稍没注意,便踩翻了盆,热水流了满地都是,shi了他的鞋,也shi了游涛生的衣摆。
“老爷没有做错事,是我做错了。”游涛生垂着眸,不敢与宋许郎对视。
但并非是他心虚,而是他怕自己会心软,一旦看了他,便又舍不得走了。
“夫人做错了何事?”宋许郎伸手去抓住了游涛生的手腕,将他拉拢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搂着,好像这样,他就不会离开自己一样。
“当初求老爷纳妾,我本以为我可以忍受与另一个人共事一夫,可如今想来,是我高估了自己,我,我根本做不到。”游涛生说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