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有什么想法吗?”辛潇拿着楚祺写下来的六名弟子的信息,总觉得楚祺似乎知道点什么。
“不是很确定。”楚祺沉吟片刻,还是对两人说道:“你们知道我的祖父,楚门上任掌门楚廷,是三十年前有一天急病去世的,他突然发病,一天之内真气紊乱,心脉碎裂。但一开始并没有高烧的症状,师父收殓时才发觉祖父的尸身似乎温度过于低了。”
“也就是说都有低温这个症状,只不过有的是死前就有,有的是死后才显出。”钟非程对当年之事也知道一点,接着道:“我有两个想法,可能有什么人练了一些阴寒的功法,也有可能是有毒物。”
“但是如果是阴寒功法,对于那几个弟子来讲还说得过去。”辛潇也思索了一下,“但楚老掌门的身份和功力在那,怎么会被人暗算呢?”
“还有一件事,今日这一看似乎是有些联系了。”楚祺看了辛潇一眼,温言对她说道:“小师妹,我接下来说的事,还未有定论,你先别担心,听我说完。”
辛潇不料他如此说,有些意外,乖乖点头。
“去年师父去你家,是你爹收到一批纸绢,其中有几页非常坚硬,拿剪刀竟然无法剪碎,他当成一件奇事告诉了当时去你家定纸笔的三师弟。他后来应该是告诉了二师妹,因此二师妹便登门,让你爹把从何处何人收到的这纸绢写下来,由她送回楚门。”
“这纸绢与楚老掌门有什么关系?”
“祖父去世以后,父亲母亲和楚长老给他收拾房间,在床底下找到一块玉石,莹白中又有些发蓝,坚硬无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没放在心上。后来二师妹拜入楚门,听说这事,便问师父这玉石是不是有些丝路,形似茧形?”楚祺回忆道:“师父当下大惊,说的确如此,但很多年过去了,那玉石早就丢了。二师妹道她在她母亲的书里见过这样的描述,说那玉石其实不是玉石,而是极北雪域里的一种雪蚕的茧。这雪蚕通身剧毒,不过因为极其稀少,甚至有说可能灭绝,因此也只是传言,不知这中毒症状如何。”
“那如果是极北雪域才有的近乎灭绝的雪蚕,怎么会到江南地区?”辛潇不解。
“当时还不清楚。”楚祺回道:“但你爹收到的那纸绢,从坚硬程度看的确很有可能是那雪蚕的蚕丝制成的。或者是同一类蚕。后来师父亲自去到你家,对外只掩人耳目道是去江南办事,其实是去拜访那养蚕之人。”
“那养蚕之人是哪里的?”
“正是山城与韶城之间。不过那人也没注意到什么不同,因此当时没了线索。”
“那纸绢呢?师父收走了?”
“并未,被二师妹拿走了。”
“咦?二师姐吗?她拿到哪里去了?”
“她与三师弟拿着纸绢应该是去了清派。”楚祺突然有些苦涩,道:“给小师妹你调制生碧水的,正是清派大掌门姜泽,她与你二师姐是莫逆之交。如果纸绢的确是雪蚕丝制成,那对于毒物的研究,没人比得过姜泽的表妹姜涯。”
“这么说,山城曲丰山,的确是最可能有线索。”钟非程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如果真是有人在背后谋划,害死楚老前辈,那......”
“我爹娘会有危险吗?”辛潇也想到了,一时着急起来:“难怪当时师父肯收我做徒弟,也是怕我家因此遭难吧?”
“小师妹莫怕,现在已经一年过去了,你爹娘那边一直都有楚门弟子暗中守着,没事的。”楚祺安慰道:“你爹娘其实并不知道其中纠葛,只是觉得把你托付楚门是个好选择。不知情对她们来说是最好的保护,所以我们这次回去,也不可提起此事。”
辛潇紧握钟非程的手,连连点头,又问道:“那二师姐去寻了姜涯吗?我听滢月说,当年是二师姐将那姜涯抓住的,她们俩应该有仇吧?姜涯会帮忙吗?”
“你二师姐总是有办法。那姜涯回她说那并不是雪蚕的丝,但应该与那雪蚕有些关系,相当于一南一北的亲戚。至于为何在山城出现,就不清楚了。后来今年一年也没再听说过这样的蚕茧,没想到这又赶上了。安阳宫的这六名弟子,最合理的解释应该是中了蚕毒。”
“那我们路上别耽搁了,尽快赶到曲丰山去。”
本来需要十一二天的时间,三人硬是八天就到了山城,在客栈投宿休整一番,三人不动声色,在客栈大堂吃饭,同时注意听着食客们聊天。
山城多山,山路崎岖,五庄分布在山城周围,那曲丰山是山城东南方向比较大的一座山,玉石产量大,本来以前都是响翎庄占着开采,但近年来响翎庄人手渐渐不足,加上庄内没什么高手,最近几年压不过无生庄,闹了几次,最后由盟中裁决,划了两庄开采界线。
大堂内也有几个无生庄的弟子在吃饭,见到楚祺一行人,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没有上前来挑衅。大堂中央似乎是几个普通行商,说着今年的丝帛纸张价格之类的闲话,也没什么特别的。
辛潇几个听了一会,感觉没什么线索,于是回房间沐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