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狼假装不经意地用拇指摸了一把小瞎子的眉毛,在小瞎子微微应激的动作中,说道:“嗯,已经做好了,就等你了。”
一抬头,看到头顶的大灯。
彭狼拿着凳子的手一顿,盯着眼前的小瞎子,不动声色地说道:“嗯,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彭狼看着拖得锃光瓦亮的地,再看了看摆得整整齐齐的厨房,又扫了一眼堆在门口垃圾,好像没什么可干的了。
害怕的时候叫人“哥哥”,好了之后就疏离地叫“哥”。
很可爱。
“都晾了一天了,房间里早就干了。”
小瞎子右手拇指和食指揪着上衣衣摆,低着头说:“哥,你房间不是被我不小心淹了吗?能住吗?”
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说因为害怕老鼠自己不敢睡吧。
彭狼叹了口气,任命地弯腰搬凳子。
凳子刚搬起来,屁股后面的人往前一蹿,挡在了前面。
他中午就醒了,醒来之后回去收拾好了房间,被泡成一团的床单被套和睡衣睡裤也被分开。
小瞎子“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不过后面一筷子菜都没吃,只把饭扒完了。
他忘了自己没穿衣服,被冷气一激,才反应过来,又趴了下去。
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搂着小瞎子睡觉了。
要是没把小瞎子单独留家里,他就不会去碰水,要是没碰水,他家里也不会被淹,家没被淹,他们俩现在就亲亲密密地在他家里说话,并且昨晚睡在次卧还是被强奸了。
“嗯。”彭狼坐起来。
彭狼等着小瞎子后面的动作,在安静了几秒后,小瞎子突然弯下腰咳嗽了几声:“咳咳咳……”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后面像钥匙挂件一样的人,皱了皱眉,又开始后悔早晨为什么要单独把人留在家里。
彭狼也没说什么,将剩余的菜都倒自己碗里,吃了个精光。
咳嗽声又干又短,假得让人猝不及防。
不过在看到小瞎子困惑的脸时,还是回答道:“你感冒了,不能吃太油的。”
好在他反应快,在要笑出来时别过脸,将笑声全压在嗓子里。
分开后浓腻的精液依旧黏黏地粘在床单上,看着实在是—让人心情愉悦。
得搬个椅子擦擦灯。
这多脏啊,要是再放着说不定就擦不掉了。
忙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屁股后面跟着一只小熊,不说话,也不干活,要是发现自己挡路了就抬起头睁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冲着彭狼笑一笑,让开地方乖巧地站在旁边。
问道,眼睛圆溜溜的,眨巴眨巴的。
小瞎子躲开那只作乱的手,翻身起来。
他又不想提家里被水淹不能睡了这件事,小瞎子本来心思就重,今天被冻成那样都没松手,要是他这么说了,肯定愧疚得睡不着觉。
等吃了半碗饭,彭狼又给他夹菜时,他尝了一口,皱起了眉头。
灯好像有点脏,上面有烫死的小飞萤,还有灰尘。
不管怎么做,也有做到头的时候。
小瞎子诧异地“啊”了一声,“哥,你要走了吗?”
“那个……哥,今天没有肉吗?”他微微侧着头,疑惑地问。
小瞎子终于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带了点笑,低声“哦”了一声,不过挡在前面依旧没让开。
小瞎子一害怕,说不定会提议两人睡一起。
他怎么舍得让他难受呢?
彭狼洗完衣服,做了几个菜。
随后起身去洗碗。
洗完碗又去擦桌子。
之后又颠颠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转悠,也忙得很。
彭狼被小瞎子莫名的举动逗乐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种可爱的话,小瞎子说起来让人觉得怜爱,他说出来就是灾难了。
彭狼站直身子,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只有浴室里水多,客厅里都没进多少水。”
生病的干什么都是对的。
彭狼想:就这样的态度还想吃肉呢,给饭吃就不错了。
他叹了一口气,才恋恋不舍地将床单扔进了洗衣机里。
本来没多少活,但他来来回回的,就是忙得很。
彭狼一边去餐桌边搬椅子,一边在心里琢磨:怎么还不留我?要是擦完灯还不留我,难道要我去擦玻璃?
不像现在,他只能呆在小瞎子家,等着小瞎子把他留下来。
小瞎子穿过的睡衣,他特意挑了出来,那套睡衣很贵,是特意给小瞎子买的,不能用洗衣机洗,只能手洗。
小瞎子看不见,身上套了件灰棉衣,下面穿着保暖裤,在沙发上坐着,端着饭等着彭狼给他夹菜。
这是彻底清醒了。
擦完桌子又去拖地。
屋里就这点地方,就这么点活。
“我……没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