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方明远首先倒了杯热水,把药给他:“最后两粒了。”
男孩一口吞下去,拿睡衣走进浴室:“我先洗吧,有点困了……”
脱外套时薄薄的名片从口袋里掉出来,想扔进垃圾桶里,看到名片上的HY传媒还是犹豫了会儿,最终小心地放回口袋。
方明远关掉卧室的灯。
“明远哥哥,你还不睡吗?”
“我在书房再呆一会儿,你不是困了吗,睡吧,尽量不打扰你。”
男孩用被子盖住头,悄悄睡到外侧,枕在方明远的枕头上。
他们怎么就睡在一起了呢?那天只收拾了一个卧室,方明远说没必要费力气再收拾一个了,还说开一个空调可以节省电费……
其实睡在一起不太好吧,小时候他会跟着他睡,那是因为没有多余的床……可现在都这么大了,也有位置了……
自己向来是睡到十一二点才起床,每天一睁眼身边已经没人了,柏嘉还是能隐隐感觉到自己夜里是喜欢把腿搭在他腿上的。
男孩身体虾子一样缩着侧躺,眼睛在黑暗里一眨一眨,回想今晚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自己对方明远真是有一种可怕的占有欲。
变质了,完全变质了。
他开始从幼时回味起自己与青年的相处,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自己的猜测。闭上眼,任由思绪的碎片在脑子里飞舞,时而是小时候被方明远抱在膝上拼积木,时而是昨晚在楼道被他抱在怀里说“追到了”……
哪里变了……
把手旋转的声音,柏嘉装作已经睡着,一动不动。
凌晨一点,方明远有些乏困,终于从书房走出来。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孩,青年试探性地轻声喊了句:“嘉嘉?”
没有回应,看来是睡着了。
柏嘉很快感觉到一双带着凉意的手覆在自己额头,顺着颊一直滑到脖颈。
“睡着了啊……”温柔而小声的呢喃。
男孩平稳不了呼吸,眼看就要紊乱,身体也微微发烫。好在卧室里的老式空调这时开始运转制冷,机器变频的声音盖过男孩紊乱的呼吸声。
正当心脏砰砰跳动的时候,柏嘉感受到一阵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脖颈上。
随后,一个更温热柔软的唇贴到他的颊上。
柏嘉心脏几乎停跳,他听见方明远轻而柔地说了声:“晚安,嘉嘉。”
他彻底失眠了……
可方明远困了,带着偷亲后的满足笑容进入梦乡。
柏嘉转了身,和他面对面。偷亲我干嘛……变态……
想了很久,总算下定决心。红着脸,报复似地亲亲熟睡青年的唇角。
凭什么只能你亲我,我也要亲你一下,这下才算扯平了……
头脑昏沉,柏嘉被男人毫不克制的吼声惊醒。
周致泽在打电话,大概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各种污言秽语,问候了祖宗十八代,将电话那端的人骂得狗血淋头。
在这个被厚厚窗帘遮了个严实的房间里看不出时间,摸来床头的手机,原来已经是傍晚了。
被子下自己的腿是分开的,大概是刚被Cao过。
赤裸的身体上痕迹遍布,好在大多数都不明显。因为要面对镜头,他求过男人很多次,求他不要在容易裸露的地方留痕迹。
掀开被子走下床,一下子跌在地上。柏嘉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越来越虚了……扶着床沿站起身,Jingye就从屁股里顺着大腿根流下来。
他习惯了,打开卧室里小洗手间的门,简单清理一番。用莲蓬头冲洗下体,伸手抠挖xue里残余的Jingye,直到干干净净。
男人从来不会体谅他,哪怕知道每次射在里面,只要长时间不清理,自己就会发烧。
又能怎么要求呢,就这样吧……已经被他毁掉了……
洗完穿好衣服,周致泽还在外面打电话。
走在楼梯上,客厅里的男人穿着睡衣,烦躁地在正中来回踱步,握着手机的左手青筋暴涨,右手也握拳,颤抖不止。
从内容上柏嘉知道和他通话的不是刚醒时的那个了。男人拳头狠狠砸向红木茶几,把茶几上的玻璃杯都震得咣当乱响。
“蠢货蠢货,一个月前就告诉你说不要买,玩对冲老子不比你这狗娘养的懂吗!这下政府出手调控,血本无归!你他妈的不听老子的话……Cao你妈!”
周致泽脖子都因愤怒而发红,柏嘉小心地不敢发出声音,他知道男人有躁郁症,这时候打扰他会挨一顿揍,失去理智的男人才不会管他这几天有没有通告要跑,只会不管不顾地拽着自己的领子,发泄一般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
“老子Cao了你的妈生出你这个猪,给你三天,要是老子的账不平,老子带你去东南亚把你头割下来当酒杯祭拜你全家。”
柏嘉恐惧之余又觉得滑稽,从前他以为周致泽这样的人应该像电影里教父那样处变不惊,而不是这样Cao着低级国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