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菲反问:“白纸黑字两个公章的文件能有假?!”
“这里头肯定有事!”
“反正我不相信张团会贪那点钱。”
王芳菲大声道:“一个个护短,你们是还想靠着周门么?张玉堂废了,李清芬疯了,倪翠萍到现在还没醒,高大柱残了,刚捧出来的张野?哑了!都醒醒吧!一场事故折了咱们大半人马,黄城市剧团已经没了,在坐的万幸没参加那场演出,全须全尾活了下来,你们就不想想以后怎么办吗?吃什么、喝什么!”
台下安静下来。
王芳菲喊着说:“西厢记是挺火,签了一百多场商演不够他们得瑟的,看着能赚两千多万,现在演去呗!演不了啦!毁约啦!那点家底儿够赔违约金么?”
乐队主席琴师秦师傅恼了,蹦了起来:“你这小丫头片子说话怎么那么狠毒?倪老师平日待你不薄,谁觍着脸一心想拜入周门?现在人家落了难,你站台上说风凉话?!”
王芳菲辩道:“我这是说风凉话吗?我是在给活着的人谋出路!”
秦师傅跳到椅子上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天媒体采访,就你在那儿嘚啵嘚,第二天新闻就刊登出来,说什么汪老师和旁人生下了汪凝,你安得什么心思,明知道他们要去摘梅花,明知道梅花赛首重艺德,你这不是给人添恶心么!”
“我胡说?范星芒大闹剧团的时候,你们哪个没听见!”
“那疯子的话只有疯子信!你年纪不大,心肠怎么那么歹毒呢,我呸!”
王芳菲被气得在台上来回走溜,见她压不住场面,藏在后台的杜晓春走了出来。
她瞪了王芳菲一眼,王芳菲低头退了两步。
“秦师傅,事有事在,话不能这么说。别的咱们不扯了,说点要紧的。年纪大点的都知道,二十年前我就管着剧团,我对大家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
杜晓春咳了一声,大声道:“黄城市剧团的招牌,他周门就是还能演戏也用不了了,但是我能用!”她指着住宿楼的方向,“那是局里的房产,跟着我干,没人撵你们。要还想跟着那些老弱病残,对不住了各位,挪挪地儿吧!”
王芳菲抖着手里的合同书,“今年几百个台口,签的都是黄城市剧团,不够大家吃还是不够大家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非跟着周门赔个底儿掉喝西北风去?”
有人冷冷说了句:“杜晓春你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
杜晓春、王芳菲侧头看去,汪凝站在门口。
呼呼啦啦,观众席上许多人站了起来。
“凝凝,张团现在怎么样?”
“李老师呢?他们都说李老师疯了,是真的吗?”
“纯纯真哑了吗?”
汪凝边往里走边说:“说周门要倒、李老师疯了、张野哑了,这都不要紧。说我是私生子?杜局你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一步,你最好防着点,小心死到这句话上。”
汪凝冷若冰霜,王芳菲不寒而栗,杜晓春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
“别怕,今天我帮你们来了。”汪凝走到台上,对大家说:“她们说的没错。剧团招牌,周门既然脱离,那就不能再用。今年台口,老弱病残,肯定也演不了。剧团住宿楼是局里的,那么我们搬走。但有一点,历经一百三十年风雨的周门——倒不了!”
“王姐,杜局。”汪凝对着她们笑,“张团说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他带团二十多年,和大家的感情还是有的。大巴没了,中巴和小巴留下给你们用,三十箱行头留下给你们用,今年几百个台口全部给你们留下。各位!”
汪凝大声道:“脱离的文件去年八月份交给了杜晓春,一直被压着!今年出了事故,她马上签了字。张团病了,还好是因为病了。”他食指中指夹着一张银行卡举了起来,“这里头的钱本该交给局里头的,张团住院,所以一直没有划走,秦师傅接着!”
汪凝将银.行卡飞了出去,“无论是死的活的伤了的,人人有份,分了它!”
“都清醒点吧兄弟们,杜晓春怎么对的张团,明天就能怎么对付我们!”
“我们要跟张团!”
“咱们唱戏的贱骨头,这辈子只认周门!宁当周门看家狗,不当杜晓春的座上宾!”
……
王芳菲嘶声大喊:“你们疯了,你们不要房子了吗!”
“房子?房子不姓周改姓杜了,我们住着怕塌了被埋里头!”
“兄弟姊妹们睁开眼瞧瞧,周门哪里要败了?”秦师傅指着汪凝:“第五代弟子站起来啦!”
“走,这房子我们不住啦,咱们收拾东西回家,等张团指示!”
“走——”
“杜局容点时间,过两天腾出手我们就来搬东西。”汪凝说完一笑,扬长而去。
“杜局,咱怎么办?”王芳菲急得要去拉杜晓春,杜晓春一把甩开她,“该干嘛干嘛去!”
“您得管我呀!”王芳菲见她要翻脸,更急了,她为杜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