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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放弃了什么?”

    在人面前站定,苏洛不以为意说罢,撇了撇嘴,又说:“别再用那字眼喊我了,我倒觉得你才像娃娃,明明不想笑就不要笑,戴着张面具皮笑r" />不笑的,你累不累?”

    这番话直白,甚是过于直接而失礼,闻少华的微笑并未就此隐去,凤眼里丝丝看不清的光芒微烁,毫不讳言的直直打量入少年的猫瞳里。表现在随x" />净朗气质里的从容自若,的确无懈可击,甚是显得理所当然,然而在年长者的注视下,那底下无所遁形的急切,却益发引人探究。

    “你觉得,你能够走到这里,是因为勇气,还是因为你够自信?”看着他一会,闻少华突然问。

    耸耸肩,苏洛随意答:“因为我高兴。”

    听此,闻少华笑了,笑的真切且愉快,“乖孩子,我喜欢这回答,多原始。上车吧,先陪我去个地方。”

    上公路后车子快速逆风而去,那一风一景,苏洛全都还清楚的记得。

    前些日子,自己才和那人在午夜呼啸而过,这时看过去,竟是种陌生。

    一路上车内两人无言,车行渐渐迎向海风声,远边夕阳渐落,一片冬艳晚霞连接地平线。或许是当时伴在身边是谁的关系,也或许是海天一景在城市里少有而难忘,苏洛很快便认出这是上回来的海边。

    “看不用钱啊?再看下去就收钱了。”苏洛原本专心的侧颜突然转头来了这么一句,还奉上个可爱的笑容。

    收回目光,闻少华有趣的浅笑出声,复又轻轻摇了摇头。“这么活的x" />子,应是受不了半点沉闷,跟靖两人x" />子相差甚远,你怎么坚持得了?”

    “坚持?”少年倨傲的回过头来,眼里全是不以为然,“呿!跟那家

    伙用坚持是行不通的!”神色竟有些咬牙忿忿。

    “哦?那么你是?”

    “什么我是?”看了他一眼,苏洛不明所以,又看向窗外,嘴里咕哝咕哝的,“我就是我啊,哪有什么坚持不坚持的,就是这样啊……”

    闻少华微掀了下眉,遂而淡淡一笑,也看向窗外。

    这个少年,似乎不明白他正拥有的是什么。究竟是外在洒脱似的自信使然,还是因为眼眸骄傲里的直率?才能让他对任何事情总是这么理所当然;而或许正是这份纯粹,才能如此纯净的发光发热。

    沉默里,车子并无停下,反而继续沿着海岸线行驶,小路绕绕,缓缓上了一段小山坡,路上的冬野空旷安静,却不是股荒凉,苏洛看着看着有些出神,另一道声音再次响起。

    “到这里路程毕竟不算短,若不是得先到这里来,我想他会继续看完比赛,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苏洛依旧静望着窗外,没有作声。

    车子最后弯停进一处空地,苏洛拢了拢衣服,跟着下了车。

    这里只有一片空旷,然而随着走过一段小径,渐渐拓宽开来的另一边,竟是一处静谧幽园。没了海风,这块自然延生搭起的小园,宁静而安详。前方的人已至目的地停下,而少年却已不再跟上,只是伫立在不远处。

    “苏洛。”闻少华回头,招了招手,“来。”

    苏洛脸一半都埋在耸立的领子里,直直望着却没有动作。

    他并非不愿,也不是踌躇。

    他知道,再走过去即代表着他要走入一段别人的故事里。而那或许也意谓着某些事即将被揭晓,然而他停下的步伐并未拒绝,他只是害怕,他害怕事情真相的那一面……

    正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所惊恐,却总在惶惶里选择让自己想不透的那一面。

    墓碑上写的是熟悉的中文字,名字属于一个女人。

    碑旁已摆了朵素色淡花,盎然而绽,饱满欲滴,可见刚被摘落不久。

    闻少华温善淡笑,仍是弯身放下手里备好的清雅花束。

    “他每次来都只放一朵花,我曾问他为什么……”淡雅优慢的嗓音缓缓开始说,说出一段过去的往事。

    故事的开始,很简单,也很简短。

    门当户对四个大字造就了一对不被众人所祝福的结合,也为一段困苦的过去起了开头。男方被禁足,女方在家族传统迂回的观念下终究被舍弃,肚里的孩子不能为她带来幸福保障,有的只是最初的坚持,与为人母将孕育生命的喜悦。

    生活被放逐后的艰难,并未让她放弃养子成人的决心。

    不在祝福下来到这世上的孩子没了本该拥有的完整庇护,一旦要在困境里生存,就必须仰靠自己的力量,而那毕竟单凭信仰是不够的,世道的

    险恶与现实只是让一个孩子自小更看清这世界而已。

    故事,暂时停在这里。短得三言两语就说完,却长得造就了后来这些年。而那明明就是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事过境迁想起来,恍若前日,历历在目。

    掠开脸上的长发,闻少华牵起他的手,走向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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