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炸成水花四溅,贴着他的肌肤在手上游走,最终融入他体内。
凝神定气,吐故纳新。
心间一片清亮。
源源不断的灵气贯通全身经脉,像是得到了启发,让心境飞升,修为大增。
“前辈,这……”渡霜只觉惊奇,他抬头想去问老人,结果除了他和白延卿再无他人。
渡霜有些黯然,根本没有一丝喜悦之情。
他想不明白。
若那位老人真是他父亲,又为何不肯表明身份。
“明心水君的真身早在多年前被毁,刚刚的幻象不过是他唯一支撑到现在的气息,认不认又有什么区别?对他而言,不过是俟河之清。”白延卿看他面露失落之色,不由得解释一番。
俟河……之清吗?
渡霜顺了顺额前几缕头发到耳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掌心。
所幸如此。
不然,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这个突如其来出现的父亲。
白延卿看着脚下即将裂开的石台,对着渡霜道:“事不宜迟,我们要赶紧出去。”
“好。”
31
“四个时辰了,怎么仍然没点消息。”夙夜焦急的在玉折兰面前走来走去,“不行,我得去看看才行。”
“你可别跑来跑去了,小心身上的伤……”
玉折兰还没说完,大殿那边传来了一声巨响。
他们彼此默契的安静下来,互相看着对方,似乎在说有情况。
夙夜按住了欲要起身的玉折兰,“你伤还没好,躺着吧,我过去瞧瞧怎么个回事。”
“不得不得,在这里躺着都要闷死我了。”玉折兰推开他的手,再把一直捏着的玉珊瑚塞到枕头下,小声碎碎念嚷着:“放这里应该不会被敖棽发现我折了他的玉珊瑚吧……”
夙夜瞧了一眼身后人,放慢了脚步方便玉折兰跟上。
“啧,他这是不要命了吗。”玉折兰盯着暗红色的咒文冷哼一声,不拘言笑时倒有几分怒意。
东海龙王正在门前观着天色,地上一震,他急忙转过身,只见白延卿和渡霜安然无恙的站在入口处。
白延卿摊出掌心收回血咒,天光乍现般的虚空顿时被乌云遮盖,立刻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砖瓦上,响得大家心乱如麻。
他看着血咒片刻,眉头一紧,“有人进过龙宫。”
“是朝歌。”
夙夜冷不防的出现在大殿前,海风吹乱了他的长发与衣袖,藏蓝色的暗影打在他身上,合着Yin沉沉的面色,只看到眼中的一缕Jing光,竟有种诡异感。
渡霜看到他,立即收回了视线。
雨水被风吹了进来,打shi了披在肩头的碎发。
“朝歌对我下了凤鸣。”夙夜捋了捋shi润的头发,然后随意的束在身后,“这个老妖怪竟然还活着!”
“朝歌来过?”白延卿最先发出疑问,他指尖摸了一下掌心的血咒,沉思起来。
“对,被我打跑了!虽然只是个幻相,但真是相当厉害。”
“若不是三昧真火没白练,估计可要丢脸到家了。”
白延卿走了过去,突然嗅到一丝不容易察觉的腥味,眸光变得艰深。夙夜仿佛知道他怎么想,先一步的装作不经意的转了个身,绕开了白延卿。
看到自己家弟弟这个小举动,白延卿不禁眯起双眼。
“成功了?”
夙夜随口问了一句,说完便偷偷用余光看着渡霜,悄悄的靠近他一点点,看到没有露出任何反感的微表情,抑着欣喜再拉近了距离。
看到两人的影子重叠。
就像……他真的接近了这个人。
白延卿看在眼里,却说不出话来。
“嗯。”渡霜敷衍了一声,夙夜倒是不厌其烦的粘着他转,“你没受伤吧,累不累?要不要去歇一会儿?”
“没有。”
“哼。”被冷落的白延卿心里有些不大高兴,他拂了拂袖,“我先出去看看。”
刚转身走了没几步,就差点撞上了正好拐弯走进来的玉折兰。
那白影还没露个面,就一下子不见了人。
“呀,天君气色不错,看来这事啊,水到渠成咯?”
“咦?天君这是正准备去哪?”
“对了,今儿问你的那个问题……”
“天君等等我!”
“……”
只听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渐行渐远,大殿又恢复一片寂静。
“渡霜……谢过龙王。”渡霜对东海龙王微微鞠了一躬,神情有些隐忍。
“水君不必言谢,想必,明心水君更希望见到的人是你,本王不过顺了他的意思罢了。”东海龙王走到门前,双手负在背后,“北降大雨,四象已毁,朝歌这次前来,也是打定了灵珠的主意。若是让他释放了灵珠中的凤火,恢复了原本的灵力,可真是能头疼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