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中,却发现手上不知何时沾满了黑红色的血,黏腻腻温热一片,烫得他整个手都是一颤。
黑红色的血……毒!他中毒了!
怎么会中毒呢?
他焦躁的随手在一边抓了一把草,放到眼前无意识的一晃,满目的紫色小花。
对了……花!
白濯涟瞳孔骤缩。
“西郊外有座悬崖叫望月崖,那附近有种花,一年四季都盛开着,传说闻到花香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没有一个人可以例外。”
这是他刚刚才和他说过的话。
这里是……望月崖?
白濯涟“唰”的一下,脸上瞬间血色全失,整个人都恐惧到微微颤抖起来。
我把他带到望月崖了,我……杀了他?
我怎么没事?怎么偏偏我没事呢?
该怎么救他?怎么救他?
“咳咳……”
苍御突然闷咳一声,瞬间把六神无主的白濯涟给惊回了神,他连忙扑上去抱住他,喉咙发紧以至于声音都结结巴巴,颤抖的不成样子,“你……你吸入了花毒,我……我帮你解毒……怎么解……我我我不会……”
他眼眶发红,话没说完,眼泪已然扑簌簌落了下来,整个人都僵硬的像一块石头。
苍御这会儿感觉很不好,整个身子虚软发麻使不上一点力气,他的呼吸越来越吃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汲取着他的生命,整个人的感觉都糟糕透了。
但他的心情却奇异的很好。
他感觉到他的灵体在哪了。
他勉强抬起手,轻轻在白濯涟脸上摸了摸,柔声道:“别急,给我喂一口你的血,我就会没事了。”
白濯涟就像是乱撞的苍蝇突然找到了主心骨,想都不想,一口狠狠在手腕上咬了下去,殷红的鲜血霎时迸溅出来,他连忙把手腕递到他嘴边,笨拙的往他嘴里塞。
苍御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感受着嘴里逐渐蔓延开的铁锈味,狠了狠心,吸了一口咽了下去,馥郁的莲香在口中弥漫开来,刚刚还酸麻无力的身体立刻就恢复了一点力气。
白濯涟的本体本就是花中之王圣莲,这里的身体应该是他的灵体,即使如此,这区区凡花也伤不到他分毫,对他自然是没什么用的,但苍御的这幅身体却是rou体凡胎,被一些区区凡花就折腾垮了。
喝了两口觉得差不多了,他一抬手把他的手腕拿出去,白濯涟凑上去紧张的问:“够了吗?要不要再喝点?”
苍御颇有些哭笑不得,“你的血又不是解药,只是暂时压制一下毒,这附近应该是有解药在的,你找找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植物?”
白濯涟虽然有些迷糊,但他救人心切,还是乖乖起身去找了,一点一点拨弄着草丛,找一会儿看一看他,确定他暂时没什么事,这才略放心一点。
不知不觉,就走得远了。
苍御轻轻舒出一口气,撑着身后的树缓缓站了起来。
世上哪有花王解不了的花毒,他的毒在喝下白濯涟血的时候就已经解了,除了背上那道皮开rou绽的皮rou伤,以及虎口崩裂的伤口,再没什么伤了。
但这只是暂时的。
因为他的灵体,在望月崖下。
他见白濯涟正低头专心的寻找着,深深运起一口气,抬脚,快步朝着小山坡上奔去。
“小御,我发现一朵金色的花,应该是解……”白濯涟开心的抬起头来,正要和远处的苍御诉说这个喜讯,却发现人不见了。
他手中刚刚摘下的花瞬间落到了地上。
人呢?
他连忙跑到那棵树下,四周转了一圈,发现有一处的花草微微朝两边分开,应该是有人从这里经过了。
他心里颤了颤,沿着那条微微分开的小道走上前去,越走越上,越走越上,最后竟到了小坡顶端的悬崖边上。
而他依旧没找到人。
他……他跳下去了?
看着下边茫茫一片白色的云海,白濯涟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他一瞬间想了很多种可能,是不是他以为自己活不久了,又不想让他看到他死了,所以从这里跳下去了?
惶恐忐忑悲伤绝望后悔挫败彷惶恐惧,种种激烈的情绪在心间翻腾,因为太过复杂,一时竟无法做出什么表情,以至于整张脸都麻木了。
明明昨天才成婚,明明昨天早上他还有点嫌弃这个人,怎么现在,心却揪得这么疼呢,就像失去了某一件早已融入了他生命的东西,疼得他脸色发白,呼吸发颤,整个脑海都朦朦胧胧一片混沌,充斥心间的唯有一个念头。
“剑剑……”他无意识的叫了一声,喃喃道:“不怕,我很快来陪你。”
他微微的笑着,轻轻闭上眼睛,抬起脚,往下一踏。
失重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上下。
耳边风声呼啸,巨大的风力自下而上猛烈的吹拂着,白濯涟却无暇顾及,那一脚踏出,就像是打开了某一扇记忆的阀门,鲜活又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