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下去。
霎时整个冥界都似乎颤了几颤,刺眼的光芒以结界与剑芒为中心辐散开去,整片世界都变成了一片光的海洋,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甚至有一瞬间连自己存在与否都分不清了。
世界变成了一片虚无。
等眼前光斑渐渐散去,声音也缓缓的回归了,帝都的人们揉着酸痛的眼睛,睁眼看去。
他们此生都不会忘记眼前的场景。
往日里恢弘巍峨宫殿坐落的冥王宫,此刻大半已然成了一片废墟,宫殿倒塌,桥梁崩毁,清澈的河流变成了一团泥浆,花草枯败,落英一地,哪还有往日里半点宏伟模样?
就在冥王宫的中央空地上,插着一柄剑。
一柄足足有几百米高,几十米宽,剑身呈苍青之色,上刻一道道繁复华美,古老神秘的银白色剑纹,整柄剑的造型大气磅礴,尽显浩荡正气之风,剑柄是漂亮的银紫色,似玉非玉,似铁非铁,有道道灵光在其间流转,更透出一丝高贵典雅的感觉。
就在剑柄之上,站着一道青衣人影。
他一手负在身后,长长的衣摆在半空猎猎作响,目光平平直视眼前一座尚未倒塌的大殿,声音淡淡道:
“冥王,出来一叙?”
第42章 小白莲的心
白濯涟是被一阵激烈的灵气动荡给震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漂浮的水波上,以人形的姿态。
他尚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一道冷淡的声音忽的响了起来,“醒了?那就起来。”
白濯涟倏然一惊,手在水波上一撑就站了起来,定睛看去,就见不远处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不太陌生的红衣人影。
白濯涟犹豫了一下,叫了一声:“……红袖?”
红衣人似笑似嘲的轻轻“呵”了一声, 缓缓转过身来, 正是失踪已久的红袖。
白濯涟借着打量他的机会悄悄看了下四周, 发现周围一片水雾弥漫, 根本看不清边界, 他和红袖站在水波之上相对而立, 视线范围以及感知之内, 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记得他刚刚还在结界里乖乖等剑剑回来找他,等着等着,突然就没知觉了。
是的, 突然一下就没知觉了,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等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是他把他弄来的?
他虽惯然面无表情,但到底没什么阅历, 眼神里一闪而逝的茫然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这被红袖捕捉在眼里, 不由笑容更冷,“我真不明白,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朵什么都不懂,痴痴傻傻的白莲花!”
白濯涟抿紧嘴唇,衣袖下的手指悄悄握紧,声音是一贯的清淡冷漠,“你不需要明白,因为你和他,本就没什么关系。”
红袖眼一眯,下一刻空气里倏地闪过一道红影,白濯涟顿觉脖颈一痛,已然被红袖一只手狠狠的握住了。
窒息的痛楚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经脉撕裂感瞬间传遍全身上下,红袖竟是直接把自己的剑气灌入了他的经脉之中!
白濯涟想反抗,但他发现自己的神力不知什么时候被完全封住了,他只能徒劳的伸出双手,握住红袖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双唇依旧抿的紧紧的,淡色的眸子至始至终干干净净,没有愤怒害怕,没有疑惑不甘,没有任何在面临困境之时的绝望丑陋,干净的像是一汪泉水,清澈见底。
红袖看着,看着,手中的力道却不自觉的松了。
这就是他喜欢他的原因?
因为他很干净,干净到纤尘不染,所以喜欢他?
他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随手一甩,直接把他丢到了一边,也不管他咳的撕心裂肺快喘不上气,话语里透出一丝嘲讽,“你再干净又有什么用,你这样的人,永远只能被他保护,永远站不到他身边,现在他在外面孤身闯阵,你却只能待在这里等着被他救,你能为他做得了什么?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拖累他,你就是个累赘!”
白濯涟捂着胸口闷咳的动作猛然一滞。
红袖冷笑,“怎么,不承认吗?”
白濯涟轻轻摇了摇头,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浅淡的眸子静静看着他,缓缓道:“你很担心他吧?”
红袖眼神微变。
白濯涟轻声道:“你现在的情绪濒临失控的边缘,从剑剑对你的描述中,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位意志力决断力非常强大的人,你光是嫉妒我,是不会让自己失控的,除非你在担心他,担心让你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再看到我,你才会失控。”
红袖唇角一扯,冷然道:“那又如何?”
白濯涟嘴唇微抿,熟悉的人会知道他是有点紧张,但在红袖看来,他这表情却是难得摆正了脸色,开始正视这件事了。
白濯涟道:“你既然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来找我,在剑剑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还来找我,那就是,我或许可能有帮得上剑剑的地方,你说出来,我去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