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哪看过……说他是个很抒情的人?”
“对。”安兮臣点点头,道,“他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基本上每隔两三天都会写点东西,因为这个,下山之后还经常给林予愁掌门寄些信件,大多都是说自己的事情和多想念师门。但从某天开始,忽然没了音信。”
乔兮水伸手狠狠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了点,又从指缝间长叹一口气,道:“那应该就是他决心修魔的那时候。所以呢,去找屋子的话应该就能找到点东西,抒情的人骨子里都抒情,不可能把这习惯戒掉的,肯定有自己写些什么的——差不多就是这样。”
“等等。”游见道,“这不对啊,我们是要阻止涅槃术,不是要调查慕千秋啊?”
“涅槃术的话,现在已经阻止了一大半了。”安兮臣平静道,“现在他连个容器都没有,怎么实施术法?”
游见:“……”
“容器不在,祭品却还在。他肯定不会就此放弃,还会再想办法。如果我们能搞清楚他那张脸怎么回事,再针对于此出招,他多少会露出点破绽的。”安兮臣接着道,“你没有发觉他很接受不了自己的真面目吗?”
“……师兄。”乔兮水幽幽道,“谁都接受不了自己长成那个样子的。”
安兮臣:“……”
“不过说实话,我也有点想不通。”乔兮水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变成那样的原因就在这里?”
“因为他心虚。”
乔兮水:“……?”
有吗??
“曲岐相不做没必要的事情,既然他从这里拿走了想要的东西,那这里对他而言就毫无意义了,又为什么非要风满楼把这儿拆了?”安兮臣道,“如果是怕慕千秋自创的那些魔修法术谱子被发现,那么一把火烧了不就行了吗。之所以要把这里毁成这样,想必是为了要掩盖一些带不走也毁不掉的东西。”
“带不走,毁不掉,只能像这样让它破碎掉,混杂在这片废墟中。”安兮臣说罢,转头看了眼方兮鸣,问他道:“是什么?”
方兮鸣毫不犹豫答道:“是法阵。”
法阵一旦做成,就无法擦拭,更别提带走。虽然在常理之中法阵都是可以毁坏的,但看曲岐相那张脸,想必这个法阵不是所谓区区“常理”就能解释的东西。
安兮臣点点头就算做肯定了,接着平静道,“不过因为要毁掉这儿,所以那些慕千秋自己所创的法术谱子曲岐相没有烧。因为没有意义,反正这里最后会被填埋——皇上怎么可能在演武场下面留着这个地下城。”
柳无笙听到这里就明白了。
曲岐相想要毁掉的东西是一个法阵。这个法阵想必和他有关,而法阵一般都是写于地上或墙上,所以他才让这里变成了废墟,让真相和这座地下城一同归寂于尘土之中。
“那么就去找吧。”柳无笙道,“法阵是不可能找得到了,只能从他那些法术谱子里写过的手记里来推断——是这样吧。”
安兮臣点点头。
“好。”柳无笙点了点头,道,“分开去找。”
说罢,他转过了头,自己一个人走了。
柳无笙走后,剩下的几个人也都分开去找了。
曲岐相刻意安排了两个风修来把这里毁掉,目的就是让这些石砖瓦砾乱飞,一片残垣断壁间,哪怕乔兮水曾经来过这儿,也压根分不出这儿是哪。
过了一会儿朝阳升起,冬日寒阳就这么没什么屁用地照耀着寒冷大地,一路走到日暮西山。
这好说歹说也是座小乡镇,如今成了一大片废墟,要在里头找一座房屋,那可真如同大海捞针。这一行人找了整整一天,未进米食,甚至连水都没喝一口。
这些修仙的还行,早在炼出自己的元丹之前就辟谷过了,但乔兮水是个凡人,一顿不吃就难受,整整一天都饿着他,那简直是折磨。
乔兮水走了一天找了一天,饿的前胸贴后背,终于,他挨到了极限,于是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安兮臣听到声响连忙回过头,就见乔兮水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以为他怎么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刚要叫他,下一秒,乔兮水的肚子就发出了一连串的叫声。
安兮臣:“……”
“……师兄……”乔兮水趴在地上伸出了手,气若游丝道,“我不行了,我走了一天,我真的好饿……你给我啃一口……”
他的肚子很配合的跟着叫了一长串。
安兮臣哭笑不得,又好笑又心疼,走过去蹲下来,道:“饿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乔兮水说话都没力气了,发出一串嘤嘤唧唧声。
安兮臣更无奈了,只好关怀道:“站得起来吗,我背你走?”
乔兮水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来点了点。
“那起来吧。”安兮臣说完抬起头来,看了看被夕阳烧得如火似的天空,叹了口气,道,“带你去吃点东西,晚上我再来找找。”
乔兮水哼哼唧唧:“给我买两块馒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