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了,老唐,我走之后,替我把党费交了……”阿白虚弱地靠在老唐身上,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阿白,别闹,起来我给你揉揉腿。”老唐哭笑不得,把阿白推起来,按住了他的小腿。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来,我不到乌苏里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阿白声泪俱下,正在哭诉,老唐的大手按下去,直接嗷得一声。
“嗷……啊……唔……老唐,老唐不要……你放开我……你不要这样……”阿白浑身颤抖,身体扭动着,手指揪住了被子,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阿白,你别叫,忍忍就过去了!”老唐知道阿白在作妖,干脆翻身坐到阿白的腰上,将阿白压住,直接脱掉阿白的鞋袜,大手按住阿白的小腿,沿着跟腱往脚跟按压推去。
“啊啊啊!”阿白锤着床铺叫着,那股酸爽的感觉直透骨髓,让他发出了乱七八糟的声音。
“脚上出血泡了,我一会儿给你挑了。”老唐用手抓住阿白的脚,也不嫌脏臭,手指按住阿白的脚掌心,规律地揉按着。
“疼不疼啊?”阿白委屈地问。
老唐又不敢坐实了压坏他,其实是蹲着马步,比他还累呢,额头微微见汗,他说道:“今天才是演习的第一天,你不挑破,明天根本没法走,别怕,我手法好着呢,保证你不疼。”
他取出医药包,先给阿白的脚丫子擦干净,消毒,接着用注射器的针尖轻轻扎进去,把脓血都吸出来,然后再消毒,贴上愈合创可贴粘好,动作一气呵成,除了抽血之后消毒那一下,还真是不太疼。饶是如此,阿白还是咬着袖子,额头见汗,泪眼汪汪。
“你躺着吧,我去给你打饭。”老唐翻开帐篷帘子,外面热火朝天的,都是来参加演习的哨兵向导。晚上安营扎寨,大家都刚把帐篷布置好,正准备去打饭。走在外面的大部分都是哨兵,向导们经过今天的演习,大部分都蔫儿了。
多地形全天候实战演习,又称为“白驼铁骑”演习,是燕然堡垒每年的固定“曲目”。燕然堡垒周边的哨所、驻防部队,都以哨兵向导一对一的形式参加这场演习。然而往年因为哨兵多向导少,边防哨所都是两个哨兵凑在一起,看着驻防部队里哨兵带着向导,自己这边只有两个哨兵相看无语,真是无可奈何。
今年边防哨所普遍配上了向导,边防的“苦哈哈”“单身哨”们终于扬眉吐气了,为了乌苏里这个参加机会,杜峻、司文鹰、越山青和宁不归都较上了劲,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们几个擅自在内心给排除在外的老唐开了口,主动请缨了。
“在乌苏里这么些年,我没有给乌苏里拿过什么荣誉,我也快退伍了,临走之前,我也想风光一回。”老唐这话说得,硬是站得住。他是从战争年代末期来到的乌苏里,衔接了乌苏里的过去和现在,在阿白的帮助下,他终于摆脱Yin霾梦魇,恢复了该有的实力,他想要这个机会,那大家是真的争不过,也不好意思争。
老唐端着饭盒回到帐篷,阿白已经坐起来了。他一看饭盒里的饭菜,就叹了口气,吃了一口,更是面露难色:“这是啥呀,比老唐你做的差太远了。”
见阿白吃得不香,老唐神秘一笑,拿出个罐头瓶来,里面装着满满的rou酱。
“嗷!”阿白叫一声,“老唐老唐你最棒,你是哨兵好榜样,老唐老唐你最强,你是燕然厨师王!”
“喊啥呢喊啥呢,阿白你这吹得有点过了啊,没尝过我们文犀的小酥rou,我不许你说出这样的话。”丁昊端着碗,欠儿巴登地过来,拿筷子夹了好大一筷子,“味儿不错诶,老唐,宝刀未老啊。”
“你也过来了啊?”老唐看见他道。“什么小酥rou啊,也拿来给我们尝尝啊。”
“那可舍不得,那是文犀做的,得自己留着吃。”丁昊理所当然地说道,还要伸筷子去夹。
“丁哨长你这可太不地道了啊,你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啊?”阿白拿筷子敲着罐头盒。
“貔貅?那东西能出,你也不能要吧?”丁昊嘿嘿直乐。
“看你小气的样儿。”赵文犀跟在后面进来了,手里端着铁饭盒,里面是一盒炸得外焦里嫩香气四溢的小酥rou,刚刚翻炒过,现在还冒着热气,他笑着将小酥rou放在中间,“大家都尝尝,我带了好大一盒,这东西就得吃新鲜,也就吃这一顿了。”
这种自带的新鲜伙食,也就演习第一天还行,第二天就保存不了了,所以演习第一天晚上的饭菜是最丰盛的,到了后面就是厨师做什么吃什么,甚至要吃自热食品了。
“好香啊,老唐,能不能给我来点儿。”四个人刚坐好,又有人凑了过来。
阿白抬头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哨兵,他穿着军装,挽着袖子,手里端着饭盒,笑眯眯地蹲在旁边。看年纪,他和老唐差不多大,笑容满面的蹲在那儿,眼角就显出细微的皱纹,看起来像个邻家大叔,气质上和老唐也有种相似,不过看起来比老唐更显温和。要是比较一下的话,老唐是那种会把小朋友举起来飞高高的“孩子王”,而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