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压制到了极点,她的神经已经管不到她的那些脚趾头了吧。
"说吧,再说一遍他是谁,我们就把火拿开。"腾努说。我们站在旁边看着虹姐绝望地抽搐和喘息。她确实发出了一些声音,但是没人听出她在说什幺,她的声音不像是人在说话。
有人说,再他妈加一块,看她能忍多久。我的木头棍子还在她的脚跟底下,我握住它再往上抬,也许多少是用力大了那幺一点,虹姐左边的小腿里轻轻的响动了一下。但是她的脚猛烈跳动,突然
松弛地离开了垫高的砖面,以一个和小腿方向相反的角度伸到空中去了。
她这条腿的骨头被我弄断了。也许我是故意的。可是没人能确定这一点。虹姐以后昏睡了很久,很多天里都没再清醒到能够重新接受审问的程度。
万团长不得不停止了封闭式的追捕间谍行动,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安抚他的队伍。我回家后发现狐狸已经借口上山打猎溜掉了,他足够聪明,知道没有他的旁证,即使孟虹和我互相揭发,也未必就能把事情弄清楚。他到芒市去报告了青塔发生的变化,尼拉的支持者德敢采取的进一步行动也十分迅速。德敢是读过书的蔓昂人,他与北部人会有不同的行为方式。依靠着孟虹,他手上掌握着足够多的证据,可以让人相信老万和阿彬的楠族人民自卫团运毒贩毒。几天以后,在与尼珀相邻的印度边境邦发行的一份英文报纸上,刊登出了一篇关于邻国北部省军队支持的人民自卫团向印度运送鸦片的调查报道,文中列举了收购鸦片的村庄,武装运输的路径,贩卖的次数和数额。更加具有爆炸性的,是文中还声称这个自卫团是由军队退伍军官和反殖战争时期的民族阵线前领导人孟虹共同领导的。而孟虹在民族和解后因为叛国罪行,本来应该是在狱中服刑。
这份报道当然被及时地送到了需要读到它的人手里。老万得以存在的基础就是他的军队是得到政府支持的合法武装,现在愤怒的军队把老万召到芒市去解释他的问题。军队当然从来就知道自卫团在做什幺,也为老万一直提供的经济支持感到满意。但是黑幕被揭开之后就需要有替罪羊了。万前中尉被要求解散楠族自卫团,他没有被立刻逮捕关押起来,已经算老朋友们很照顾他的面子了。
他回到青塔惊魂未定就遇到了小武,小武告诉老万孟虹想见他,那个女人愿意说更多的事,但是要求一定要见到老万本人。老万不在青塔的这几天里我在给虹姐治她的断腿,所以我经常有跟虹姐单独相处的机会。时间拖得久了,待在那上面看守虹姐的人也越来越少。除了老万信任的小武,就是我的青塔猎人了。
小武说的是真话,孟虹真是那幺告诉他的,不过孟虹是在骗他。我告诉了虹姐,我的老爸和阿彬合伙商量的计划。而最后动手的是阿彬手下的几个老兵。他们在小武走后躲进大房子里边,老万带着小武一进门就被他们逼住了。
事先安排的是立刻动手免得夜长梦多,他们准备好了绳子的。绳圈套在老万的脖子上越抽越紧,老万拼命挣扎,把他的假腿都踢飞了出去也救不了自己,没出两分钟就断了气。
老万最大的优势是他在军队的老关系,现在被人抛弃就没有用处了。阿彬从运丢鸦片以后就和老万互相猜忌,到这个树倒猢狲散的时候终于抢到了先机。当然,青塔部族的支持促使他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我老爸在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以后,才真正弄清楚他儿子已经卷进了一场什幺样的游戏。不过老猎人并不是白杀过那幺多头狗熊,他对青塔的情形肯定也有所考虑和准备。自卫团进驻青塔以后,我们家跟阿彬的关系一直相处不错,在三足鼎立的局面里,老二和老三结盟往往是最容易发生的可能性了。老爸去找了阿彬,肯定经过互相试探,各怀算计的一场谈判,但是反正最后在干掉老万这件事上形成了一致意见。
我们在营地一角的工具棚里挖了个坑,把老万连他的假腿,还有小武都埋了进去。阿彬借口训练,在营地里集合起自卫团全体士兵应变,得知事成后他宣布说万团长丢下了大家自己逃跑了。为了防止骚乱,他让人把那些和老万关系密切的官兵解除了武装。
在以后的几天里,倒霉的腾努代替孟虹被捆到了木头椅子上。他原来扎女人奶头用的动物毛发,正好被用来扎他自己的鸡巴。老万过去并不经常离村行动,腾努为他打理许多个人事务。现在阿彬想知道老万藏起了多少钱。我让青塔的孩子们把虹姐抬到隔壁女人们住的地方,就只是一门心思的用我们猎人的传统草药为虹姐治伤了。
阿彬从腾努嘴里应该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后来腾出手来收拾残局。他在傍晚的时候走进还剩下十来个朗族女人的大房子里,我正好在那里陪着虹姐。
阿彬说,放了她们吧。
这些可怜的女人在被关押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之后,几乎是不悲也不喜地走出门去,就像过去无数次被带到马店干活一样。只不过现在这片山坡已经是自由的了。
走在最后的是阿贤。最后的这几天里我让人把她铐在粪桶的提把上,就像虹姐上回被关在这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