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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长风番外: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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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他背起纳兰业,来到临都北城门外的一处冰洞里,寻来寒冰,刻成冰床,将纳兰业的身体放在上面。这种特殊的冰,可以保存肉身千年不腐。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坐在了冰床边。

    他从没有这么大胆地贴近过纳兰业,也没有这么久地注视过纳兰业的脸。他抬起纳兰业的手,轻轻地吻,吻到腕间的时候终于没有忍住,透明的泪珠争先恐后地从他眼眶里落出来。他闭上眼睛,呜咽出声,绷紧的身体轻轻发颤,悲伤得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犬。

    等他平复下来,再度睁开眼睛,那仇恨的火已经在他心头点起,于他眼中熊熊燃烧。心魔在他耳边诉说着什么,而他抽出鸣霄剑,温柔地抚过那上面干涸的血迹。在下一刻,他用力地收紧手掌,任由锋利的剑刃划开他的掌心,溢出鲜血,留下深深的伤痕。

    万剑宗于他有恩,却也是他痛苦的源头。

    他提着剑站起身来,红着眼睛凝视纳兰业。

    他心爱的人好像只是在沉睡,做着一个平静又温柔的梦。

    “我现在无颜见你。”他轻轻抚摸纳兰业的脸,“但我会回来的……等我。”

    虞长风封住冰洞,埋掉鸣霄,奔向西北,依照那老者曾经告诉他的话语,藏匿在水天雾地,与万剑宗断了联系。在三十年后的冬夜,他彻底与心魔融合,舍弃道心,走上魔道,实力更加强悍。

    万剑宗宗主的赤轮秘法终究是失败了。在虞长风彻底入魔的那一瞬间,他与虞长风之间那本就愈发微弱的连线彻底断开。他培育的完美容器,已经失去了成仙的资格。

    感知到这一变故的宗主差点捏碎了玉座的扶手。自虞长风失踪后,他也有尝试通过秘法去追踪虞长风的位置,可是却总是被什么东西挡住,无法辨别。随着血脉的牵引力渐渐变弱,宗主这才意识到虞长风一定是去寻了什么法子来摆脱他的秘法。

    气急败坏的宗主对外宣称虞长风叛出宗门,若是本门弟子见到,格杀勿论。此事在修真界里引起过好一阵的热议,毕竟虞长风作为年轻一代的翘楚,不应如此。

    直到虞长风成魔的消息出现,众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竹青是在多年后的临都遇到虞长风的。他看着这个表面上与曾经没有太大区别的青年,一时间百感交集。但毕竟虞长风已经入魔,他还是拿起了剑来,欲要制住青年。

    不过十招,他便被虞长风定在原地无法动弹。他惊疑不定地看向虞长风,像是完全不能明白为何青年的实力到达了这等境界,又有些自嘲怕是要在此陨落。但意想之中的杀意没有袭来,虞长风放过了他,只是将他困在这里。

    见青年就要离开,竹青忍不住问:“为什么?”

    为什么放过他,又为什么要离开宗门,为什么会入魔?

    虞长风淡漠地望他一眼,却没有回答,只沉默地离去了。

    百年之后,在一个下着细雪的清晨,万剑宗宗主被弟子发现横死在莲华泉下。

    他的身体上满是血肉模糊的奇怪伤疤。赤色的鸣霄剑穿透了他的心脏、腹部,最后牢牢钉在他的胸口。而他元神尽毁,头颅被人砍下,不知所踪。

    鸣霄剑本就是虞长风尚为万剑宗弟子时的标志,再加上这样的杀戮手段实在是狠厉了些,很难不使人认为是这踪迹不明的入魔者所做的事情。

    大乘期的大能就这样无声无息陨落,着实让八大宗门都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他们聚集起来讨论,为着对付虞长风的方法争执不休。

    而虞长风并不在意这之后的事情。

    他浑身是血地提着宗主的头颅来到临都外,将头颅放在冰洞前,犹豫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破开这已被他尘封了太久的冰门。

    虞长风一步步往里走。这些年的风霜雨雪一层层地从他的躯壳剥落,露出柔软的内里来。而他走向他的所爱,就好像在走回没有伤痛的年少。

    他在纳兰业的身边跪下,深深地凝视着所爱的面容,用染着血的手掌轻轻抚过纳兰业的长发,低声说:“我回来了,纳兰。”

    虞长风将脑袋靠在纳兰业的肩侧,握住他的手,闭了闭眼,茫然地道:“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他堕魔之后修为大涨,但到底不比大乘期的万剑宗宗主。于是他与魔道中人做了交易,换来魔教的助力。他们给了他安全的环境和修炼的指导,使他在这百年里迅速地迈入合体期。他清楚自己不能正面对阵,但他也知道万剑宗宗主身负业债无法飞升,鼎盛期一过便会日渐衰竭。而这正是他的机会。

    他去了莲华泉下,找到老者,击破了那间牢笼。被引来的万剑宗宗主在看见他俩时,脸色大变。他与老者一同配合,最终寻到机会施了魔道人赠予他的秘法,趁着万剑宗宗主困在阵中时将他击杀。那男人震惊的神情令他发笑。

    只是大乘期大能临死前的反戈一击,也同样使他重伤。但他仿佛无知无觉。仇恨驱使他高高举起鸣霄,用这把曾经沾上他所爱鲜血的剑,砍下宗主的头颅,来了却他这些年岁里无尽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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