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陆家的二少爷,江湖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那可是草包中的草包,废材中的废材,谁看了不叹口气,谁见了不摇头的存在。
偏偏这小少爷会投胎,生在了金陵的陆家。就算是废材草包,那也从不缺疼缺人宠,就连从会宁回金陵,两百里路,不过三四天的车程,都得要人全程护送。
护送他的那人呢,却是江湖中后起之秀,青炎山一众小辈中根骨最佳,成就最高,被全江湖看好的付易陵。
“真就是大材小用喽!”
旁观者眼睛总是清明的,客栈里有人抑制不住,脱口而出这么一句,一桌的也忍不住紧跟着附和。
陆景举着酒盏挡在嘴前,转着眼睛四处乱瞥,自然也没把这一句落下,听得真真切切。
他倒是一点没生气,甚至还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觉得人家说的蛮有道理。
盏中的酒被他一饮而下,熨足了喉间胸腔,辛辣过后渐渐漫上一股甘甜。
顷刻间见陆景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地转着手中的酒盏,里里外外来回观摩。
“真是意外呢,平县这样小的地界,名不见经传的客栈,竟有人能酿出如此妙的酒来!”
他欣喜之余还没忘给坐在对面那人斟了一杯,说道:“你也尝尝!我自小在金陵长大,有名没名的酒喝了不说百种也有几十种了,这样惊喜的还是头一次见呢!”
说完他一抬头,就被对面那人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色逗笑了。
他自然知道呆板又固执的付少侠想到了什么。
陆景将胳膊架在桌面上,手掌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付易陵笑。
他本就长得好看,眉眼细致得如同画师细心刻画得一般,黑白分明的眼一经酒气晕染,shi漉漉地透着光亮。
付易陵被他笑得心里一突,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陆景放在桌下的腿就不老实地动了起来。
他绷着脚背,用鞋尖在付易陵小腿上似有若无地划了两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偏偏脸上还维持着先前的笑。
付易陵被他弄得后背一僵,反应过来后立马起身,低着头恶狠狠地盯着陆景,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可陆景还是不为所动,沾着酒渍的唇角一翘,更加轻佻。
长凳脚在地上摩擦发出有些刺耳的响声,付易陵实在是克制不住,利落地转身飞速上了楼。
身后陆景爆发出的巨大笑声令他更加慌乱,几乎是逃一般进了房间,“砰”一声将门合上。
酉时刚过一刻,客栈大堂的食客逐渐散去,都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付易陵正在房内打坐调息,就听得廊上跌撞又虚浮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几乎是瞬间就分辨出是属于那一无是处陆家小少爷的脚步声了,付易陵皱了皱眉,到底是没睁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打算重新进入状态。
不想紧跟着房门就砰砰地被砸了起来,下一刻直接被人从外推开,陆景整个人大张着胳膊扑了进来。
付易陵一点没犹豫,眨眼间便闪身冲到门口,给人接了个满怀。
“嘻嘻……”小少爷发出得意的笑声,软着手脚拼命往付易陵身上扒。
怀中的人一身酒气,熏得他直皱眉,压着嗓子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愤怒:“这是我、的、房、间!”
陆小少爷全然不在意,眯着眼睛凑得更紧了些,含糊道:“都一样,都一样……嘿嘿……”
莹莹的月光打在陆景侧脸上,睫毛的Yin影在脸上晕成一团,鼻尖都镀上一层光亮。
尽管已经醉到快不省人事的地步,也仍让无法让人忽略他那张足以令人心头一动的脸。
可付易陵是个不懂事的木头,右手狠狠地揪紧陆景后背上的衣服,毫不留情面要将人扯下去。
偏就这时,小少爷两条胳膊圈上付易陵的脖颈,仰着头快准稳朝付少侠嘴上嘬了一口。
软舌夹杂着芬香的酒气,在付易陵略微冰凉的唇间游走了片刻,便寻到机会直冲进齿关内。
付少侠愣愣地站着半天没作出反应,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口中都被这酒鬼搜刮了个遍。
他耳边泛起chao红,似是少年人的羞赧,也有被轻薄戏耍的愤怒。
廊间隐隐又传来脚步声,付易陵没做思考,手上先一步动作,抬袖间一阵劲风将那扇被陆景撞开的门重新合上。
就这么一晃神的时间,陆景却突然发力,竟直接把不设防的付易陵推到在地。
醉鬼的力气在某一刻真的大到吓人,付易陵都跌在地上了,还没反应过来。
身上的人就眨眼的功夫就改了姿势跨坐在付易陵身上,两只手杵在劲瘦结实的胸膛上,不老实地来回乱摸。
“你!”付易陵气结,仰头看着身上这作天作地的陆小少爷,气得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陆小少爷瞧着以往高高在上甚至目空一切的付少侠,就这样手足无措地被他压在底下,忽然间就没心没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