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喜欢这样的。
可现在他偏偏就是一门心思栽了进去。
没有理由。
就像他喜欢白子霁, 白子霁却不喜欢他一样, 没有原因, 却是事实。
可他就是这样的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见了棺材也不掉泪, 到了黄河不仅心不死, 还想着一股劲地往下跳。
白子霁看了他一会儿, 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傅望心里忽然觉得非常不妙。
他不会去法院起诉离婚吧。
他老婆真的很像能干得出这种事情的人,加上他家里还有个律师姐姐在,他要想离婚简直有一百种方式能走的干干净净。
果然,白子霁下一句话就说了:“如果你坚持不同意, 那我就只能申请去法院——”
“……”
傅望突然打断他的话,“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白子霁:“……”
他几乎是下意识被他思路给带了过去,道,“没有。”
傅望又问道:“那在离开我们公司之后,你有其他的地方去吗?”
“?”
白子霁说,“……也还没有。”
“你看,你也根本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
“我知道你有方法能让自己走了也过的很好,可是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傅望声音低低的,听着很酸很难过,“我知道你还在生气,那你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一点时间,哪怕把气生给我好不好?”
“你想做手术……我知道,我也同意了。”
“但就算是要做手术,你身边总得留一个家属帮你签字吧?你也需要有人照顾你吧?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吧?”
“……”
白子霁叹口气,很头疼地叫他一声,“小少爷。”
“听着,小少夫人。”
傅望很不要脸地叫还回来,然后看着他。
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有点像条没人要的流浪狗,浑身脏兮兮的,却还努力地、可怜巴巴地对着他面前的主人卖惨。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你也,不需要喜欢我。”
他笑起来,带着一点惨兮兮的傻样,“但至少,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好好和你弥补道歉,可以吗?”
白子霁抿了下嘴,说,“……你没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
“怎么没有?”
傅望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做的事可真他妈够混蛋的,“你不觉得我过分吗?我昨天都——”
他顿了顿,有点说不出口,心里一阵泛滥着酸意。
他一路找过来的时候是真的怕白子霁已经孤身一人进手术室了,所以现在看到人还安安静静地坐在他面前都觉得有种噩梦初醒,失而复得的惊喜感。
他低头,他妥协,他忏悔,就是因为那刹那他意识到——
他是有可能真正意义上失去他的。
什么都可以。
不爱他也可以,欺骗他也可以。
但你至少得给我好好活着。
“……”
白子霁很平静地纠正他,“你并没有欠我什么,也没什么需要弥补给我的。”
相反,在他看来,是他把欠傅望的还清了。
傅望还是没理解他。
昨天,是他故意把傅望逼到绝境上,想让他在自己身上彻底发泄恨意。
这样,他就有理由告诉自己,可以了,可以毫无负担地走了。
白子霁心里那笔账曾经记了很多。
他知道傅望救过他一命,也知道他给他开工作室,给他买下想演的剧本,所有的账目悉数堆在一起,没法用钱或者用人情来一一衡量。
单是他欠他的那次临时标记,他没法还清。
算不清账的白子霁,刚好意外遇到了傅望的一个爆发口。
太好了。
白子霁在心里想,真是太好了。
前面的账目可以一笔勾销,后面也不会再欠。
所以昨天一役,实则是让他把这一笔账给烧干净了。
“……你没必要为这个向我道歉。”
白子霁不想把这些告诉傅望,只轻轻说,“是我自己愿意的。”
今后他也不想再欠傅望什么。
白子霁站起身来,准备走的时候又被傅望伸手拉住。
“你愿意什么愿意啊,愿意你还五点出门来医院?”
傅望鼻子皱起来,有点担心地想摸摸他额头,手又放下,半晌后才道,“你烧退了吗?”
白子霁微微一怔,然后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傅望总算松了口气。
他又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半晌后还是道,“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白子霁手里那份报告单,不去知道他做了什么检测,又有什么新的不会告诉他的想法,只小声道,“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