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人,眉心轻蹙:“他怎么了?”
“你中的是陈宗行的本命蛊,经年累月融合了不知多少种蛊毒,初次进体是无药可解的,五天内把蛊虫转移到其他人体内才能得救。” 沈未酒说着,耸了耸肩,“蛊虫只能转移一次,接受转移后几乎是死路一条,他倒是一点也没犹豫。”
秦与峥沉默了半晌。
并没有任何意外感,一命换一命,是任杭之做得出来的事,甚至说不定是对方一直在等待的机会。
他垂眼望着床上的任杭之,这人即便陷入昏迷,唇角也还残留着一点笑意,好像下一秒就会睁开眼凑过来一样。
昏迷前还带着笑,以任杭之一贯的性格,多半是在想,这样一来就可以期待下一世的重逢了吧。
秦与峥好笑地摇摇头,很快把不着边际的思绪拽了回来。他回忆了一下沈未酒刚才的话,抓住其中的暗示问:“你说初次进体无药可解,那么蛊虫转移之后呢?”
“毒性和活性有所减弱,理论上有调配出解药的可能性,不过本命蛊是复杂得独一无二的蛊毒,基本是没希望的。”
秦与峥知道对方在不确保能否救人前喜欢把希望压到最低,以免最后救不回来有损他的名声,干脆地直指核心:“怎么实现这个理论上的可能性?”
他问话时的语气很平稳,仿佛只是在探讨一个无所谓结果的医术问题。
能救自然是要救的,这一世纠缠到现在,他已经很清楚自己并不想让对方死,何况是在对方刚舍命救了自己的情况下。
但如果连沈未酒也束手无策……
便算是两清了罢。
沈未酒摊手道:“除非能知道陈宗行到底是用哪些蛊虫搏杀养成了本命蛊,又摄入了什么蛊毒。这样我只要提取任杭之体内的血ye研究,再把每种蛊毒原本的解药按一定方法调配,就可以把他救回来。”
秦与峥怔了怔,嘴角浮现出一抹叹息似的笑意。
任杭之的运气似乎一直都这么好。
他说:“我们之前拿到过一本资料,应该是陈宗行所知的所有蛊毒,而且这些蛊毒的详细资料和解药配方也都有。这样范围缩小了很多,你能配出解药吗?”
“太好了,那当然可以。” 沈未酒惊喜地一拍手,他第一次有机会彻底救回中了本命蛊的人,对此兴致勃勃,随即忍不住补充道,“只要有蛊毒的名字就可以,它们的详细资料我本来就知道。”
“嗯。” 秦与峥习惯了他时时刻刻要展现对自己医术的骄傲,没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刚才说初次进体后要五天内把蛊毒转移出来,那现在配置解药是不是也有时间限制?”
“如果不做处理的话,三个月后蛊虫就会爬到心脏回天无力。不过现在既然大概知道本命蛊是由哪些蛊毒融合的,我可以先配出一些减缓毒性的药拖延一下。”
沈未酒看了眼墙上的日历,二十余日后的数字上被人随手画了个圈:“我在这儿呆不了多久,配这个本命蛊解药所需的材料里有些也需要收集。人你带走,我会定期过去观察,一年内解药就能完全配好。”
“你有多少把握?”
沈未酒抬了抬下巴,眼里流露一股倨傲之意:“你知道但凡少半分把握,我也不会说自己能救。”
“那好。” 秦与峥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从任杭之带上来的包裹里,翻出了他们在西域拿到的几本资料递给沈未酒,“这是陈宗行手头有的蛊毒相关信息,之后需要什么再传信到覆月教就行。”
沈未酒接过资料,边翻看边挑剔地指指点点起来:“这几处解药多了好几种不必要的材料,虽然不会影响药效,但会让人腹痛好几天;这里对蛊毒原理的介绍根本不对,原因和结果都搞反了……”
他嫌里面的信息碍眼,翻了几下就收起来放到一边:“我按你以前留下的方式通知过最近的覆月教站点了,他们应该过几天就会到。然后你快点带人走,我要专心研究这种本命蛊的药方了。”
●洛阳闲事
秦与峥没有慢慢等覆月教的人过来,以任杭之的性子,看见他中蛊后恐怕无论什么都抛之脑后了,他需要回去看看洛阳的情形。
他留了张字条大致说明了情况,叮嘱覆月教的人到了以后把任杭之带回去安顿好,便离开了沈未酒的住处。
事实上,那天任杭之带着秦与峥一走了之,的确让剩下的覆月教众人一度陷入了恐慌和焦虑之中。
那一夜后的白日,之前出于各种原因拒绝一同来围剿陈宗行的各门派决定来探听一下情况,等待他们的是东院的满地横尸,还活着的人也陷入了叫不醒的诡异昏迷中。
他们对着眼前的场景心惊rou跳,只好先把自己认识的人抬进房间,又在浩然盟里四处搜寻,想知道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于是另一件令人迷惑的事出现了:整个浩然盟空空荡荡,除了东院以外竟是一个人也不剩了。
虽然东院躺着的人里有一些浩然盟的面孔,但远非全部,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