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峥手中的剑抵在面具人喉前,冷冷道:“带我们去见陈宗行。”
在泛着寒光的剑下,面具人露出的半张脸面色惨白,他僵了一会,从牙缝里颤抖地挤出几个字:“陈盟主,盟主已经中毒被软禁起来了。让我来这里的,是,是周盟主啊。”
秦与峥顿了一下,随即眼神愈加凌厉,剑锋向人颈侧一逼划出一道血痕:“你是说周苏然?”
“是,蛊毒也是他命令我找人下的。事成之后,他让我去别院报告。”
秦与峥手中的剑向下一挥,径直挑断了对方右臂的筋脉。他不等面具人惨叫完,便收回剑命令道:“带我们去你说的别院。”
●闹剧
第二更,前面还有一更
庭院里,陈宗行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牙关微微咬紧,又按捺着放开。
到现在还没有心腹来报告计划成功的消息,多半是出事了。他心里一团乱麻,眉心突突直跳,面上还要强撑出淡然的神色,额角渗出了几丝冷汗。
“你怎么了?啧,那位客人怎么还没到,要不你先进屋休息?” 周苏然看在陈宗行进来帮了自己不少忙的份上,努力关心了对方几句。
陈宗行摆摆手,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低下头,掩住了眸中Yin鸷的光。
如果计划成功,他会直接杀掉周苏然。浩然盟乃至全江湖说一不二领导大权的人,有他一个就够了。
而如果计划失败……周苏然会顺理成章地成为他的替罪羊。
陈宗行耳朵微动,隐约听到了庭院外的脚步声。
很多很杂,不是事先约定好的三重一轻的脚步。
陈宗行的心彻底沉下去,随即就是滔天的怒火。他猛得握紧双手,两条胳膊上青筋暴起,险些失控地将石桌锤碎。
都是废物!该死,他殚Jing竭虑这么久,现在不得不去走那条艰难坎坷的后路了。
卡在第一声脚步准备踏入庭院门之前,陈宗行抱起桌上的茶壶茶杯,足尖点地向后一跃,从后墙轻松地翻了出去,丁点没有患病虚弱的迹象。
周苏然同样听到了脚步声,以为是那位客人终于到了,走出门去准备迎接,却惊讶地见到外面浩浩荡荡足有几十人,个个面容冷肃。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人被从后面推了一把,踉跄着扑到他面前,慌张地说:“盟主,盟主对不起,计划败露了。”
发生了什么?什么计划?
周苏然惶然地回头,发现刚才还坐在石凳上的陈宗行,居然已经失去了踪影。一瞬间他的背上冷汗淋漓,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喘不过气来。他隐约察觉到自己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Yin谋里,却丝毫摸不到头绪。
他大口喘息着,转过头来刚要说话,却见地上跪趴着的人目露凶光,配合着凹凸扭曲的铁面,真如恶鬼一般。那人张开嘴,一根细针从中吐出,急速地射向了他。
周苏然又急又气地抽剑试图挡开细针,却惊慌失措地发现,自己居然一丁点力气都用不上了。
在细针刺入体内的那一瞬间,周苏然茫然地回想,刚才陈宗行递过来的茶水,他自己是不是没有喝?
惨叫声响了起来,却不是出自周苏然的口中。
周苏然手中的剑直直刺入那面具人的胸口,他仰躺在地上,左手颤抖地握着剑,断断续续呻yin道:“盟主,您……您为什么这么对我?”
最后一个字音刚刚落地,秦与峥脱口吼了一句:“闪开!” ,同时挥剑将人击飞了出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面具人口中吐出的银针,在众目睽睽之下射入了周苏然的胸膛。
周苏然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嘴巴一张一合,却只发得出模糊的气音,他的手无助地在空中抓了几下,终于闭上眼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先前被秦与峥击飞的面具人砸到地上的肢体抖动了一下,便没了声息。形状可怖的铁面从他脸上滑落,露出一张柔和清淡的面孔。
谁都没料到这样的发展。
由于角度问题,没有人看到面具人嘴中吐出的第一根银针,也没有人看到是他用左手握住周苏然无力垂下的剑锋捅入了自己的胸口。
在旁观者的视角里,就是周苏然因为被心腹供出而气急败坏地用剑捅死了对方,自己也死于对方的报复之下。
秦与峥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懊恼地冷下脸,暗怪自己在发现请帖的名字是周苏然后,没有想到他会成为替罪羊的可能性,也就没能第一时间阻止刚才这场戏码的上演。
如今事情演变成这样,他几乎可以料想到陈宗行的说辞了。
任杭之立刻察觉到了身边人的负面情绪,他抿了抿唇,侧过头低声道:“没关系的,即便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我们也可以找机会对陈宗行出手。”
秦与峥闭了闭眼,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他冷静地想,没错,这次他会把所有事情了结在洛阳,无论是否有人支持。
天清派掌门走上前来,对着两具尸体叹了口气,开口道:“秦教主,不管怎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