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一层,几乎影响不到呼吸。
但是刚才那波雪海里夹杂着几个巨大的冰块,他感到左腿似乎是被砸伤了,一用力就剧烈疼痛,现在无法用上全身的力气,更难以挣脱身上的束缚。
任杭之一边努力想要支撑起上身,一边慌乱地心想,刚才那一下有没有摔疼秦与峥,有没有扔到足够远的距离,秦与峥现在身体虚弱,躺在雪地里会不会冻伤。
巨响声终于慢慢止息,雪不再继续崩落了。就在任杭之默默聚攒着力气,准备拼命破开积雪时,一道剑光扫过,身上的雪花顷刻散了大半。
任杭之趁机用内力震开了剩下的积雪,勉强坐起身来,惊讶地看到秦与峥站在茫茫白雪中,身后尚有零星的飞雪飘落,头顶是不知何时升起的一轮圆月。他垂下眼,面无表情地冲任杭之伸出了手。
呼啸的寒风中,任杭之如同置身春日暖阳下,他恍惚地想,这是重逢以来,秦与峥第一次对他伸出手。
他近乎虔诚地握住那只手,却小心地没有从上面借一丝力,他看得出秦与峥是强撑着站在这里的。
任杭之另一只手撑了下地面,完好的那条腿一蹬地,顺利地站了起来。
他刚站稳,秦与峥就迅速抽走了手。任杭之留恋地握了下掌心,只握住一缕虚无清冷的风。
“教主!” 远处有几个暗卫跑了过来,他们都在听到了任杭之的吼声后第一时间冲向了山侧,因此要么避开了雪崩的范围,要么只被浅浅的积雪砸中,雪崩停止后自己就能脱身。
然而派来的医师武功都不高,还有少数几个反应不及时的暗卫,他们消失在了铺天盖地的雪海里,在偌大的山上搭救他们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任杭之松了口气,他并不在乎这些人的命,当时喊那一句只是希望能多几个活下来,以免如果自己受伤甚至死在雪崩里,没人能照顾秦与峥。
现在也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
他担忧地看了眼秦与峥在月色下格外苍白的脸色,问道:“要去把帐篷挖出来吗?那里地势平缓,崩落的积雪缺乏冲力,应当埋得不深。”
为了方便修炼,秦与峥只穿了修身的单衣,就算练武之人有内力可以维持热量,雪山顶部的夜晚也太冷了。任杭之有心想将自己的外衣给他,但清楚他是不会接的,只能去把帐篷里储备的冬衣挖出来,何况秦与峥也需要食物和净水补充体力。
秦与峥反问:“你记得路?”
现在目之所及之处皆是漫无边际的白雪,仿佛覆盖了整个天地,掩埋了一切人暂居过的痕迹,任何指路的标记都无从谈起。
“记得。” 任杭之指了指远方露出来的一点岩石痕迹,笃定地说,“那里是被雪覆盖的山洞,从那里出发我可以找回帐篷的位置。”
这几天他在心里描画过无数次从帐篷到山洞的路线,确保睡觉时听到动静可以走最快的捷径赶到秦与峥面前。因此即便平时走的路都被一望无际的白雪覆盖,他仍然确信自己能找到正确的位置。
秦与峥略略点头:“那带路吧。”
任杭之刚才被砸伤的左腿在走路时不可避免的剧痛,他心知现在不是养伤的时候,更不想当着秦与峥的面示弱显得没用,只好咬牙维持着正常走路的姿势,步速却不得不放缓了很多。
几个暗卫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走得这么慢,迷惑地悄悄看了教主好几眼,见对方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只好按捺着慢慢走在雪地上。
任杭之根据记忆里的路线,顺利地从山洞走到了帐篷所在的平坡上。他指了指方向,暗卫们迅速挖开积雪,露出了被埋在下面的一个存放物资的帐篷。
披上大氅吃了点干粮后,秦与峥脸上终于恢复了点血色,很快就下令下山返程。任杭之把支撑帐篷的木棍拆下来,作为走路的支撑,虽然样子有点丑,但至少能加快些脚程。
上山时一路轻松,下山时却因为秦与峥和任杭之都施展不起轻功,只能乖乖沿着坡路走下去。幸好皎洁的月光将一切照得晶莹,让人不至于迷失在山腰处的丛林里。
先一步用轻功下山的暗卫已经将马车从附近的村庄里骑回,秦与峥没再继续逞强,钻进了马车车厢里,他很不习惯浑身脱力的感受,急需休息来恢复到最佳状态。
清朗的夜空下响起车轮滚动的轱辘声,巍峨的雪山静静沐浴在月光中,目送着远方渐行渐远的车队。
迅疾的雪片和碎冰噼里啪啦地砸在身上,任杭之试图摆脱身上的雪片跳起来,却很快就被下一波雪海的冲力砸了下去。 或许是已经身处雪崩的边缘,他只有下半身全部被压在沉重的雪下,到头部时积雪已然是薄薄一层,几乎影响不到呼吸。 但是刚才那波雪海里夹杂着几… 展开
之前只是在评论回复,不过因为反复被问干脆在这里说一下。
这篇文会在结尾最后一章HE,HE指的是攻受重新只有彼此地在一起,在此之前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