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真心以为她对我是有情谊的,也许确实有过,但自从在竹苑隔间里被人撞破,曾经的那个她就消失了。”靳温言目光虚虚望着远方,天边的云层被夕阳染成火烧的色泽。
“所以还是魏研骗了你。”
他转回头来看着女儿,抿了口杯中残茶。“我不知道。”
“她那时跟我说不愿暴露我们的关系,是不想之后有旁人怀疑我的成绩。她说待我金榜题名......”他没再说下去,笑了下,有点自嘲的意味。“也是我年少无知,轻信了她。过去这些年了,我也不愿再纠结于这些。”
“然后魏研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博了个好名声,还彻底抛弃了你......我们?”靳子珺咬着牙,直觉这事儿背后魏研肯定是推波助澜了。
“阿珺,收一收表情,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记恨。”他竟然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仇恨从不是解脱。我是不想你从旁人口中听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拼凑过去,才自己告诉你。”
她有点气闷:“是她害你至此,你当真不恨?就算她是尚书家的女儿,我也很快就可以......”
“我当然是有恨的。”
“那你还?”
男人的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底,是真切的在开心。
“你为我存了这份心思,我真的很高兴......但是阿珺,有些事是不用自己动手的,报复的方式也不止一种。让燕雀亲眼看着鸿鹄高飞,本身就是种折磨,鸿鹄又何须再低头啄它。”
靳子珺抿了抿嘴,不再言语,看着像是认同了男人的理念。
她借着他明显的好心情,久违地撒起娇来。趁着靳温言心软,她显然能提出些过分点的要求......
“阿珺明日要去西郊办正事了,要一整天见不着爹爹......”
靳温言因她跳脱的话题愣了下,失笑。
“回来这些天不是天天黏着我,就不腻的吗?”
她挑眉,凑近了些许:“当然不腻。我都有月余没见过你了,这才几天......我得补回来。”
“还不是你偏要闹脾气?连封信也不肯往家寄......”他食指很亲昵地点了点她鼻尖。
“明明是爹爹......你若不让我去找劳什子的同龄男人,进京时便是我们同去,每天夜里都能见到我,闲时还能一起逛逛上京城,哪还有这一个月。”靳子珺把男人那根手指含进嘴里,贝齿轻咬着不让他逃脱,然后舌尖灵活地扫过。
靳温言痒得一缩,却被她捉住了手腕。
他只能看着她松开牙齿,然后把他整根手指含进了嘴里。她觉出了那上面常年握笔的薄茧。
他整只胳膊都僵住了,方才的话题自然地把人拉回了曾经的日子,他还没能适应身份的转变。眼下她的举动显然提醒了他,他们现在的关系。这仍旧让他如芒在背。
靳子珺缓缓把那根手指吐出来,在指尖还碰在她唇上时,她又顺着那里舔下去,舌尖细致地划过他指缝,掌心,所过之处覆上一层晶亮。
他那双写字的手何时被这样对待过?那种莫名的麻痒一路传进心底,让他不由得想蜷起手指,藏起来,但又怕碰到女儿,只能强忍着那痒意,任她舔舐。
整个儿舔了个遍,靳子珺总算放过那只手,接着道:“这些天都没再做呢......阿珺不舒服。”
她指尖轻搭着自己小腹,暗示意味浓烈。
靳温言清楚这是自己分内之事,既然接受了这段扭曲的关系,他就不该拒绝这样合理的要求。
但就算知道,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和红透的耳根。
他没有这种经验,不知道寻常人家的夫妻是如何相处。当初唯一那次同魏研的事自己还是神志不清的,根本没有参考价值。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面对房事的反应对不对,是不是格外无趣......他曾隐约听人提过,不管床下百般模样,床上都要如同妓子,才叫人喜欢。
但他当年从不在这些事上上心,听同窗提及时只觉污糟,那时候便没再听下去。谁知多年后,同样的一件事竟让他困扰起来。
靳温言很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君子也好木讷也罢,总之无论如何,他也沾不上会在床笫间受欢迎的男子的边儿。
尽管不知未来如何,不知女儿以后会不会接受更年轻的选择......但至少现在,他不想失去她,或者说有着某种更隐秘的想法,如果让她更迷恋自己......这不对,他知道,但他无法彻底剜去这念头。暗自定了定神,男人在心里劝服自己。
然后他努力稳着嗓音开口:“好。”
靳子珺坐在床上,身上只剩下上衣,身后靠着厚厚的被褥。男人仅着一件单袍覆在她上方,衣带在侧边松松系着,领口散开了许多,露出他优美的颈线和锁骨。
她还没缓过神来,犹自带着点惊讶,任他吻了吻她眼睫,然后轻轻分开她双腿。方才也是他主动解了两人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