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笑意了:“夫人,二少爷过来了!”
不说郑氏了,一旁的小丫鬟们都极是震惊,还有些不敢相信,她们这些屋里伺候的丫鬟,哪里不知道二少爷已经许久没有踏进房门了。
郑氏呆愣了片刻,然后才紧张的道:“嬷嬷,你看看,我可有哪里不周全的。”
老嬷嬷欣喜的道:“夫人哪里都好,比二八佳人还要娇艳呢。”
郑氏就放下了心,她披上了新做的一件寝衣,刚刚收拾停当,陆斐就进来了,旁边的小丫鬟们和老嬷嬷都很有眼色的退下了,屋里很快便只剩下了陆斐和郑氏二人。
郑氏难掩激动,她的面上都是红晕,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妻子,她凑过去要解下陆斐的外裳:“今儿怎么来了,”郑氏已经忘了陆斐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踏进这间房里来了。
可还没等她的手碰到陆斐的衣裳,陆斐就侧过了身,他面色冷淡:“不必了,我今日过来是有事要问你。”
郑氏的手只触碰到了空气,她强颜欢笑,似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那坐下说,我叫丫鬟泡壶茶过来。”
陆斐闻言坐下,却道:“什么都不必了,说完这俩句话我也就走了。”
郑氏的心瞬间恢复了冷彻,果然,他还是这样,此刻她只庆幸屋里没有旁的人,若是那帮丫鬟在,那她强撑着的最后一丝脸皮也没有了,只要旁人不知道,她就还是尊贵的二夫人。
郑氏拢紧了外裳:“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陆斐神色淡淡,只道:“今日在承恩侯府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郑氏知道陆斐醉心于朝政,闻言就告诉了承恩侯府上发生的闹剧,可陆斐听完后却问:“那……四弟妹呢?”
郑氏一愣,宋芜?陆斐问她做什么,但她还是道:“当时太热闹了,四弟妹身旁的丫鬟过来告诉我她忽然身子不适,先行回府,就没旁的事了。”
陆斐想问是怎么个身体不适,可他想郑氏估计也不知道了,他问完就起身要走。
郑氏没有起来,她握紧了茶杯:“四弟妹她……可是有什么事?”他这样的人竟会问起宋芜。
陆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顾初宁很像徐槿,他只回道:“没事,我先走了,你睡吧。”
案几旁的烛火忽儿的跳动了一下,郑氏竟然笑了起来。
郑氏闭上了眼睛,此刻她谁也不想见,不想见婆子丫鬟们同情的眼神,也不想做那个外面眼中光鲜亮丽的二夫人,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良久,郑氏才睁开眼睛,然后吹熄了蜡烛,天色晚了,她是该睡了。
屋里瞬间归于黑暗,郑氏握紧了手,笑着道:“徐槿啊,徐槿,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就是Yin魂不散呢?”
若是有烛光的话,许是有人能瞧见郑氏脸上的一滴泪。
…
顾初宁的身子很快便好全了,不过她还是听从了蒋大夫的医嘱,这些天一直养在屋子里,今天才重见阳光。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宋芷也早早过来寻顾初宁说话,她还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宋芷一路过来,虽然口渴,但是连茶也没喝,她震惊极了:“初宁,你知道前些日子承恩侯府的事吧。”
顾初宁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道的。
宋芷说完之后就觉得自己是在说废话,那件事闹得这么大,几乎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
顾初宁就问:“怎么了?”
宋芷神色紧张,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杜曼珠那个的……那个男人,他死了!”宋芷说到死时,声音都嘶哑了。
顾初宁也瞪大了眼睛,死了,就这样死了。
这其中没有猫腻都没人信,顾初宁咽了咽口水:“难不成是杜曼珠她……”她现在知道了杜曼珠的狠毒了。
宋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虽然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可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也没人知道啊。”
再者说了,不过是死一个人而已,于承恩侯府来说,实在是不算一回事。
宋芷就带来了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话儿,直到她走后,顾初宁还有些愣愣的,珊瑚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张罗着要叫顾初宁出去散散步。
顾初宁却拒绝了,她只是忽然不想再去追究这件事的任何消息了,就这样都过去吧。
莫名其妙的,顾初宁怏怏不乐了好几天,心情才终于恢复过来。
这一天又是个好天气,顾初宁的身子已经好全了,她打算出去走走。
现在她和陆远虽然住在大房,但是住在西面,东面则是少有人至,那里是陆显生前的住处,顾初宁莫名想过去看一看。
前世她嫁与陆显为妻,陆显早已病重,还同她说对不住,就这样坑害了她的一生,还道他死了以后,若是可以的话,叫她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嫁人。
陆显真是个极好的人,顾初宁想,细细算来,陆显没了有十年了。
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