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本体的那些刀剑之一。
“那么三日月君呢。”千叶看着三日月宗近问道:“这番告诫是出于自身经历吗。”
千叶向来是温文端方的模样,此时虽然皱着眉,说话间也并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甚至是隐约带有些许悲悯的。
三日月宗近怔了一下,很快便猜到自己这位主君对时政当年的内情有所了解,然而千叶所给予的反应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真是令人惊叹的主君啊。”
“无论是品格还是器量。”三日月宗近低声笑了笑道:“这番话确实是凭借一些称不上愉快的经验说出口的。”
虽然徒有‘天下五剑’的盛名,却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三日月宗近自从来到本丸起,便收敛了所有的存在感,每天像是个喝茶老人一样悄无声息的生活在本丸的边缘处。
他不想费心提升实力,大部分是不想再为了守护所谓的历史而战,那些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事情让他感到反感又疲倦,而另一部分却饶有兴趣的期待着,什么时候这个本丸的审神者才会发现‘三日月宗近’的异样。
千叶实在是个与众不同的审神者,三日月宗近站在这里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在等待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微妙心态,可能是那振江雪左文字丧家之犬般的样子太过可悲,又或者是千叶的确是个不错的主君,而他本性散漫冷淡,对于说出这番话以后审神者对自己态度如何并不怎么在意。
当三日月宗近看到江雪左文字茫然又仓皇的坐在房间里,用来握刀的手软弱的垂放在他最小的弟弟的肩膀上。总是整齐到一丝不苟的月白长发散落在地板上,像是被窗外落进来的月光打shi了一样。
付丧神苍白的脸上几乎要流出泪来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被主人丢下的无家可归的弃犬。
旧时的记忆像是隔在大雨中远方的景物一样朦胧不甚清晰,故人悲伤的表情也无法从已经被清洗过一次的破碎的记忆里拼凑出来,然而那样刻骨铭心的感情却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
隔着月光与夜色,三日月宗近弯下腰,轻轻的把掌心里那颗从泥土中拾到已经被擦拭干净的佛珠放在了左文字们的门前,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江雪左文字的主人全然为着自己的付丧神考虑,将他的后路安排的妥善安全,甚至牺牲自己的利益去照顾他,是何等的宽仁和爱重。”
“——然而未曾征询过对方同意,以为对方好而擅自做出的举动,又是何等的自私和任性呢。”
千叶脸上原本的带着的些许笑意消失了,他看着三日月宗近,而对方也毫不在意的直视着他,笑容懒散,眼中弦月却像是折射在刀锋上的冷光。
这样一语双关,像是感慨又像是提醒的话,千叶很难听不出话中蕴含的意思。
夜晚的空气带着几分凉意,在庭院里站久了会让人觉得不适,然而千叶和三日月宗近都没有在乎温度。
“那三日月觉得应该怎么去做,才算不上是任性。”千叶淡淡的说道。
三日月宗近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起码给彼此留有选择的余地,哪怕是一个坦诚说出心意的机会。”
“不至于在回想往事时只能感到遗憾和悔恨。”
“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更新时间。
马上就要毕业告别学生生涯了难受到失眠。
第97章
然而选择已经不需要由千叶来做了。
就在千叶还在犹豫江雪左文字的归属时,江雪左文字趁着小夜左文字出阵的时候逃离了本丸。
以“目送出阵的幼弟”为出行理由的江雪左文字,在付丧神们例行出阵的时候出现在了本丸的庭院中。
江雪左文字穿着整齐的出阵服,腰间配着本体刀出现在出阵的队伍之前的时候,小夜左文字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江雪左文字会在这时出现,向来腼腆寡言的脸上带上了一点浅浅的笑。
看着这位刚刚来到本丸尚且不是十分熟悉的长兄,对方苍白的脸上尚且带着难以形容的疲倦和残留不去的悲伤。感受到对方手掌落在自己头上的力道,小夜左文字用力的抿了抿唇。
然而就在队长校准完坐标,启动时空传送阵的一瞬间,江雪左文字骤然出手攻击了原本出阵的队伍中的大般若长光,将其推出传送范围,占据了对方的传送的位置,和那天出阵的队伍一起离开了本丸。
说是攻击,作为预定出阵队员中一个的大般若长光并没有受伤,然而刚刚来到本丸不久的大般若长光和已经在现世呆了近十年练度全满的江雪左文字全然不能相比。
在场练度最高的烛台切光忠并没有随身佩刀,在江雪左文字骤然出手的瞬间及时护在了大般若长光身前,然而当他扶住踉跄后退的大般若长光之后,已经完全来不及阻拦对方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
留下的,只有在空气中消散的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