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讹见到了悬于瀛寰面前的乘黄剑,出鞘的赤橙色剑身仿佛威赫赫赫,立马就要凌驾于万物之上,“只有拥有万有之母血脉的人,才能拥有如此神器!”
在如此骄傲的兴奋之下,玄讹看着眼前的瀛寰眼底,眼眸里有着冰冷的暗芒在他汇聚,就快要一触即发了。玄讹真的很想知道,“只是你的儿子现在就在我的手中,你确定要和我打吗?”
“太玥……”瀛寰根本没有理会玄讹,他只是叫了一声姜宁的名字。
这要一个名字,姜宁就懂瀛寰是要说什么,“我明白的,我不会添乱的,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我也相信你,瀛寰。”
说罢,姜宁就对着儿子赢官儿安慰道,“官儿放心,你爹爹马上就会把官儿救回来的。”
玄讹不懂,姜宁的这份对瀛寰的自信源自何处,这样的关头下对着自己的儿子,说得如此的信誓旦旦。
姜宁退到了一旁,瀛寰淡然开口,“我儿是你拿捏我的把柄,在你目的达到之前你确定要把手中这唯一的底牌抹杀干净吗?”
被瀛寰说破计谋,玄讹反而笑了,笑得极为开心,“你这句话说出来,就像极了我们魔修。”
瀛寰见玄讹笑了,就对着玄讹问道,“玄讹,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吗?”
玄讹被这句话给吸引住了。
“我此刻想的是……”瀛寰没有给玄讹回答的机会,他的声音里并没有附带任何的感情,如果他这辈子没有遇见太玥会怎么样,如果太玥有一天会发现了他的身世厌恶自己,会怎么样?如果,有人要让太玥讨厌自己,自己又该怎么对付这个人呢?
“我该如何灭掉你……”瀛寰说这话时不急也不缓,只是声音冰冷至极,犹如在说一件他能决定的稀松平常的小事。
玄讹在错楞中想了一下,自己应该没有听错,瀛寰对他动了杀心。
“你确定你要杀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凝视着瀛寰的双眼,眼底的愤怒昭然若揭。这句看似很莫名其妙的话,在场之人除了赢官儿外,都不感觉奇怪。
因为玄讹这句话里问不是,你知道我是魔域的大王子玄讹吗?而是——
瀛寰,你确定要杀我了玄讹?弟弟,你知道我是你的哥哥吗?
姜太玥知道,半面法师也知道。
而瀛寰也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如此答道,“我知道,你是玄讹。”
对于我瀛寰来说你只有这个身份了。他从未在魔域长大过,更没有一点关于母亲万有之母的记忆,他也没有经过转世,没有在魔域里被人当作神祗来崇拜。
他有的记忆力,只有在那年月色下的瀛洲岛上,有一个少女笑着问他,问他是谁。
他因为没有一个身份,而在失落中无法开口。而后少女赐予了他在这个世上第一个身份——檀郎。
那他就做她的檀郎,他可以是瀛寰,是含章神君,乘黄剑主,掌教真人。其余别的那些,她不喜欢,与她相悖,她不喜欢的。会阻止他俩在一起的身份,他瀛寰都不需要了。
“看来我必须把你好好教育一顿了……”弟弟,玄讹在心中如此称呼着瀛寰,“我要亲自抛开你的心来看看!”
玄讹丢下了手中的赢官儿,他现在觉得这个孩子变得碍手碍脚了起来。
被玄讹毫不客气地丢下去的赢官儿,就如同一件被人随手丢掉的物件,摔落在了地上,重重一摔。
因为长时间被人掐住了咽喉,使得赢官儿只能在地上不住地咳嗽,他很想跑到姜宁那边去。可他做不到,痛苦让他卷曲在了大地上。
姜宁登时就要跑过去,去把儿子抱回来。
瀛寰却拦住了她,“太玥,我来……”
姜宁在不解中看了瀛寰一眼,又将目光投注在了玄讹身上。
骤然风云色变,天空上不知何时已是变得漆黑一片,所有的乌云都汇聚在了玄讹头顶,狂风呼呼作响。
谁都知道,此刻不能轻易靠近玄讹。
瀛寰说他来,可他也没有轻易就去救人,他反倒是与一直没有开口,一直作壁上观的半面法师说了话,“法师,这里是你的道场。你就由着一位魔域王子毁坏了佛家的清净之地吗?”瀛寰顿了一下,“如果法师愿意助上瀛寰一助,在此你我联手。那魔域将失去他们的大王子,我也可以为了天下人,去毁掉身处于魔域圣地里的魇花,甚至灭掉百玄府。”
瀛寰将眼转向了半面法师,提议道,“法师,佛法有朝一日,能闻达天下。能让苦难的信者,有所皈依。就在眼前,就在法师的一念之间呀。”
昔日半面法师这样的圣人,就是为了让天下人杜绝魇花之害,才特意找上玄讹与他打赌,最后输掉了自己的脸皮。从此世人们,都不记得了他的佛号,只记得他快要半步成圣的圣人,会输给一个当时境界还不如他的魔域王子。还是输掉了自己的脸皮,这等耻辱可笑的事情。
现在半面法师不仅有了一个挽回自己颜面的机会,更能为天下苍生谋福祉,除掉一个威胁,还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