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沸騰
吃完早飯後,薛子逸與傅霏洛休息了一會兒,胡里就告訴了傅斐洛余青兒甦醒的消息。
傅霏洛連忙起身變成男人前去查看余青兒,敲響了余青兒所在的病房房門。
「請進。」房中傳來余青兒軟軟的應答。
傅斐洛打開房門,手上端著給余青兒的早餐,「余姑娘,傷口感覺好些了嗎?」
余青兒見進房門的是自己心悅已久的青年,不由得抓起棉被遮擋尚未梳妝的自己,「斐、斐洛公子!」
見對方羞於見人,前身為女子的傅斐洛也對於這情況心知肚明,不禁覺得對方可愛,輕笑了幾聲,站在幕簾外沒再接近,「余姑娘傷口可還疼?」
看見傅斐洛沒再靠近,余青兒緩緩放下棉被,臉蛋仍是一片緋紅,「沒、沒事,不怎麼疼了……謝謝公子關心。」
「該道謝的是我。」
「呃…嗯?」余青兒發出疑惑。
「昨日還是余姑娘幫傅某擋住了襲擊,傅某感激不盡。」床帳外磁性的聲音落下,余青兒看見那偉岸的人影朝自己彎下了腰,拱手行禮。
於是余青兒連忙喊住,「傅公子客氣了!快快請起!……青兒、青兒只是一屆女婢,呈不了公子如此大禮!」
聽見余青兒如此看輕自己,傅斐洛不由得輕蹙雙眉,「不。即便是受人點滴之恩,在下定當湧泉已報。更何況余姑娘對在下的可是生死大恩。」
「這、這……」聽見傅斐洛此言,余青兒垂眸,水眸慌張地亂飄,「青、青兒只要傅公子好好的…便很開心了……」不自信的話語越說越小聲,雖然傅斐洛仍能在安靜的房中聽見,但對於青兒如此怯懦的反應卻是心疼的。
——這都是平常受了怎麼樣惡劣的對待?
「余姑娘真是溫柔體貼。」傅斐洛磁性的聲音帶著笑意,讓即便隔著幕簾的余青兒又緋紅了雙頰。
為了遮掩自己的羞意,余青兒連忙轉了個話題,「說起來…這個藥草的味道似乎聞起來有些熟悉……」
聞言,傅斐洛揚起笑意,「熟悉麼?不知……姑娘是否認識薛青暘薛大夫?」薛青暘是薛子逸的父親,同時也是當年滅門血案發生前負責診治余家的主治醫師。
「認識,我小時候曾給薛大夫診治過…」余青兒怯懦的應答,「難道……昨晚是薛大夫救了我?」
果然余青兒就是余家遺孤。根據薛子逸將過去告訴傅斐洛的記憶,薛氏一家是代代都是余家的直屬醫師,只是余家被滅門後就轉往民間行醫。傅斐洛暗下眼眸:「不,這次治療您的是薛大夫的兒子,薛子逸太醫。」至於薛子逸在尋找她的事,還是由他本人告訴余青兒吧。
「還真是有緣。」余青兒掩嘴輕笑,「但很可惜,青兒只略有耳聞薛大夫有個兒子,但不知其名。可惜昨晚昏了過去…不然能與他相見應該有很多能傾訴的過去…」
聽見余青兒語氣略帶失望,傅斐洛安慰道:「今日薛太醫身體略有不適,明日姑娘應該就能看見他……」只見傅斐洛話鋒一轉,「只是…傅某仍有一事想請教,不知姑娘方不方便?」
余青兒疑惑,「傅公子請說……」
「在下記得姑娘本應該猶紅院女妓,但是昨晚為何會出現在青樓廂房端菜?而蔚如雪要刺殺我又是怎麼一回事?」
聞言,余青兒垂下頭,面色揚起一陣緋紅,欲言又止,磨磨蹭蹭了半天才開口:「這……是因為青兒發生了一些事,實在是無法再服侍男人,所以就自請降為僕役……」事實上她是因為自從遇見傅斐洛後就日夜思念著他,發現自己不願意再將身體出賣給其他男人,才因此自願降職。
但余青兒也知道,男人在青樓說的話不過是逢場作戲。她雖然想相信傅斐洛那天所說的甜言蜜語,但她也知道,那些話語對在青樓遊戲人間的貴客來說,只不過是一夜的海市蜃樓。
而面前英挺的男人,也只不過是其中一份子。
余青兒將自己的心意隱藏好後,才繼續開口說道:「至於蔚姑娘為何想要設計刺殺您,青兒也不清楚……只是前幾天出去市集採買時,偶然在巷內聽見了一名姑娘自稱自己是蔚相府之女。她與猶紅院的管事暗中交易,說是要行刺傅公子您……我暗中記了下來,近日都盡量待在院裡端酒菜。等了好些日子都沒見到您來院裡,原以為您不會來了,沒想到……還好,有即時幫到您…」說完,揚起安下心的溫柔微笑。
「原來如此……」見余青兒如此掛念自己,傅斐洛更心疼了。心中暗自發誓總有一天定會回報這份恩情。隨即餘光瞄見被自己拿進房的早膳才驚呼:「阿,都是這個時間了嗎?」轉身將早飯端到床帳外的桌子上,方便余青兒吃食,「余姑娘,我將早膳放在這,記得趁熱吃。」
打理好一切後,傅斐洛走出房外,「我就不打擾姑娘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搖床旁的鈴鐺喊我就行。」
余青兒羞赧地微笑點頭,「好的,謝謝傅公子……」
離開了余青兒的病房,傅斐洛走向薛子逸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