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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米迩识得辽国字,听得懂辽国话,也会说,只是口音奇怪,他很少说。私下和穆奂沧在一起的时候,两人说的也是西域话。
为了隐藏自己,他就装作不懂辽国话,叫穆奂沧给他找懂得西域话的宫人,以此偷听到了许多事情——例如,周围的宫女讨论子嗣纳妃等话题,再比如,现在又提到说丞相夫人想要觐见他,被陛下给拦了。
拉米迩剥去了葡萄上的皮,慵懒地倚靠在榻上,仔细回忆,想起那丞相嫡长子在上次宫宴上看他入了迷,之后见他也是魂不守舍,还频频献殷勤——只是也都被穆奂沧给提前拦了。
他将葡萄扔到了嘴中,一边咀嚼,一边想到,丞相似乎是穆奂沧非常信任的心腹,若是能借用这次机会,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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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拉米迩知道自己的容色极好,着女装扮相也没有破绽。
他对于穿女装,倒没有多抵触,因为他就喜欢漂漂亮亮的衣装与首饰,将自己打扮得美艳动人,而辽国的男装对于他来说,过于朴素丑陋了。在西域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穿过女装。
此时,他在穆奂沧到来前,就将身上的首饰全都取了下来,包括随身带的手链,脚链与项链,叫穆奂沧一见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宝贝儿,你怎么不打扮了?”
拉米迩故作生气地将手上的玉佩往桌上一摔,气鼓鼓地说道:“不打扮了,不打扮了!”
穆奂沧将他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亲他的侧脸,手掌探入他的衣领,抚摸他的胸膛,安抚地说道:“不打扮就不打扮,阿蕴无论怎样,都特别好看。”
拉米迩:“……”这家伙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不问他原因呢?
对方的手掌在他身上抚摸,触到他的胸口,还捏了捏他的ru头。
拉米迩当真是生了气。这色迷心窍的臭男人!他发了狠,反过身,将穆奂沧给按在了床上,掀开了龙袍的衣摆,使劲揪了揪穆奂沧的屁股。
穆奂沧趴在床上,闷笑了起来,“怎么还生气了?是谁欺负了我家阿蕴?”
他还好意思说呢?
拉米迩负气抱起了手臂,转过了身,也不看他。
穆奂沧爬起了身,抱住了他的腰,好声好气地哄道:“好了好了,别生气。阿蕴是为什么不想打扮呢?”
拉米迩越发生气。这混蛋方才就是故意在逗弄他的呢?他仍不想搭理穆奂沧,奈何想到自己伟大的挑拨离间的计划,他生硬地说道:“在这深宫中,我打扮给谁看?我自己早就看腻了。”
“给朕看。”
拉米迩几乎脱口而出“谁要给你看”,不过他憋住了。他硬邦邦地说道:“我要出宫。”
穆奂沧爽快地答应道:“朕明天就陪阿蕴出宫。”
“我不要你陪。”
穆奂沧挑起他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玩弄,“但是阿蕴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被人拐了去,那可怎么办?”
“你当年人生地不熟在西域,还不是好好活下来了?”
“那不一样。”拉米迩亲了亲他的侧脸,“那就说定了。明天朕陪阿蕴出宫。”
拉米迩:“……你不办公务吗?”
“晚上再办也是来得及的。”
拉米迩麻木了。他好不容易才打探的情报,那他该怎么实施计划嘛?
很快,他就乐观了起来。穆奂沧身为皇帝,不及时处理公务,这一定会对国家大大的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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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拉米迩打探到丞相的那位嫡长子每个月的十五都会在某茶馆举办诗会,他原是打算晃悠一遭,让对方深深地迷恋上他,骗取信物或是笔墨,到时候再“机缘巧合”之下,让穆奂沧发现,从而让穆奂沧嫉妒,对丞相发难。
可是,穆奂沧随他一起出宫,这计划就夭折了。
他还是不甘心,去了一趟那茶馆。
不出所料的是,丞相嫡子看到他,再度失了神,就连纸上落了一大块墨,也是被周围人提醒,他才发觉。
穆奂沧这厮不可谓不敏感,搂住了拉米迩的腰肢,将他带到了自己怀里,霸道地宣示了主权。
丞相嫡子的眼眸黯淡了许多,低眉顺目地上前向皇上与皇后行礼,全场皆惊。
有穆奂沧在,拉米迩几乎全程都被他搂在怀里,压根就没给丞相嫡子接近的机会。他还听见有几名才子艳羡地窃窃私语说,皇上和皇后的感情真好。拉米迩差点咬碎了牙齿,再一看穆奂沧,他满脸的泰然自若,还有些怡然自得的样子。
最终,诗会完美落幕,穆奂沧还亲自题了字,据说后来被茶馆老板给裱了起来,当作是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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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晚上穆奂沧也没有能按照原计划去处理公务,因为他被拉米迩给拖回了寝宫。
计划被毁的拉米迩很生气,以“床上情趣”为由,把穆奂沧绑了起来,用板子打他屁股。
他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