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直阴着,将温暖的阳光隔绝在了层层阴霾之后,巨大的落地窗前,赤司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眉头略微皱紧,又缓缓松开。旁边,柔软的大床上一直以来不断活跃在黑子哲也身边的袁小飞安然地躺着。
小飞暗了瞳孔,像一盏将要熄灭的灯,任着对方在他看不到的视角打量着他,他自岿然不动。
那他现在又说想让对方加入一军是要闹哪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脸么?
有那么一小会儿赤司征十郎产生了扶额的冲动,但还好他忍住了,他可是既中二又霸道的队长大人啊,做出那种动作这不是败坏他的形象吗?
药药切克闹!你别闹!
还是说,自己的猜测错误,他真的没有杀人?自己根本差不到相关资料,虽然说确定有人失踪,但诡异的是,自己去问了相关的几个混混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与他们相处了几天的人说没就没竟然一句忘了就可以了结吗?
“你是想在这里等死吗?”属于少年人的清脆声音在一瞬间占据了小飞的整个思想,他呆呆的去想这人是谁。
小黑立即摇着尾巴冲上去,使劲咬住对方的衣角想要把小飞从那个大水坑里捞出来,却是徒劳无功,它根本就拽不动,看着拽了好几次,对方还是一头栽进水坑里,小黑就眼泪直掉。“呜呜呜。”快起来啊快起来啊。它用小小的脚掌奋力去推那个人,希望将他推醒,可对方还是纹丝不动。
小飞继续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忽然好想腾起一团火样子的赤司,撇撇嘴站了起来,在他怀里赖着的小黑“呜呜”叫了几声,就看到自己正在向水泥地逐渐靠拢。“嗷”,小黑慌忙跳出那个温暖的怀抱,就看到自己刚认识的人类靠在另外一个人的怀中,完全没有了睁眼的力气,只是在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赤司没有管倒在自己身上的人,甚至没有伸手去扶,只是看着他缓缓倒在地上,雨水像冲刷污物一样浇灌了他全身,本来只是四分之三湿透的人如今就像在河里泡着的萝卜,那么的可怜。
小飞轻微的动了一下,脑中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话语,对方,是那个什么什么队长?好像是叫做,赤司征十郎,他来找自己干什么,不是明天才会有练习赛吗?
一定是两人相遇的方式不对,怎么昨天还杀人的人今天就如此软绵绵,双胞胎吧,还是精神分裂?该死,自己就对这种类型没辙,哼哼,本来还想跟袁小飞较量一番的,现在,没空!
只不过从他那不断挣扎着的动作和眼角滴落的泪痕还是让站在一旁观察着的人有些微的心浮气躁。
不会是青峰大辉,他的脚没有这么小,鞋带也不会系的这么长短分明,他那鞋带就像是一条大麻绳系在一起,看不出来哪里是头。不会是绿间真太郎,他的脚也没那么小,而且他喜欢绿色的旅游鞋或运动鞋,有时候会用条纹鞋带,但像这么中规中矩的,不符合。还有谁呢,哲也吗?这双鞋真的没见过,所以肯定不是。
“我一会儿就会回去的。你先走吧,赤司征十郎,天气冷,看你穿的也不多……”小飞还想再唠叨几句,就被一把扯下了脑袋上罩着的外套,赤司俯视着底下这个睁圆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蠢蛋,一种油然而生的无奈袭击了他。
赤司征十郎怔怔看了一会儿,始终不愿相信是自己的判断出了差错,但他也不允许自己成为间接导致袁小飞死亡的凶手,所以还是打了个电话,等到车来之后,打横抱起地上躺倒的某人和其胸口的某狗,进入了车中。
一阵烟尘过后,只有一把雨伞在汇聚成小溪的地上晃荡。
“呵,你如果还想加入一军的话,就最好给我快点起来收拾收拾回家去,别在这里装死。”赤司蹙起了眉头,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说出来这番话,毕竟自己是打算把他赶出去的不是吗,哲也那里自有一番说辞,就算对方不听,那也是黑子哲也对于袁小飞和篮球的抉择问题而已,跟他从来没有过关系。
以至于,当袁小飞真正从噩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床的右边放着一个精致的雕塑钟表,小飞看了它一眼,左右打量着这奇怪装饰的房间一下,然后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床前安
自己没可能不知道。
小黑彻底没有办法了,它往上一蹦,顺势躺倒在那人胸口,一起挨淋吧,起码自己能将这个人类还在跳动的心脏护住。
“他为什么还没有醒?”赤司征十郎问着年迈的管家,老人摸摸胡子,轻叹了一口气,“这孩子高烧不断,再加上内脏也有损伤,恐怕还要休养一段时间。而至于为何还是不醒……”老人闭着眼睛摇头思索了一下,“恐怕还是当事人不愿意清醒吧。”
当事人宁愿沉浸在噩梦中也不愿意醒来,唉,三田先生叹了口气,看着悠然坐在一边看书丝毫不关心床上之人病情的人,不禁又是一声叹息。少爷啊,把人带了回来却又不闻不问,是作甚啊作甚。
在小飞的眼里,篮球队的队长只管篮球,所以他认为对方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关于一军的事要通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