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萨在忐忑与不安里度过了第一个夜晚,第二天也醒得很早除了不适应这种绵软得像是要陷下去的的床,还有一点就是他想要解手。
在饱涨的尿意里,图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等到房间外传来脚步声后才敢打开门。
乐容一脸困倦从卧室出来接了一杯水,一回头就看见了挂着俩大黑眼圈的图萨,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这黑眼圈不知道睡一觉能不能补回来,不能的话得用什么眼霜才能好啊。
茅殿在哪里?他对着异性说出这话来,或多或少有些难为情。乐容一愣,赶紧带他去洗手间,自己去厨房给他叮了牛奶煮了面。
周一是乐容最忙的时候,不仅需要开晨会,还有从下午一点半到晚上八点半的课程。期末考就在眼前,学生小组的presentation还有几个没做完,今天要听他们的发言,还需要做记录。她起床已经七点了,急急忙忙收拾好东西去洗漱化妆,路上准备去便利店买三明治和咖啡充饥。
图萨看着她火速收拾好要出门,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一伸手把要出去的人拽回来:你去哪里?
我要去工作,中午给你订外卖,你先在家里看书,我晚上回家,乐容一边穿鞋一边开口,她实在是要来不及了,厨房有面包,你先吃着,我走了。
她急匆匆出门,留下少年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前室发愣那个铁箱子能够载人上下,很是神奇。
图萨关上门,对这刚刚接触的社会一无所知,想了半天还是回到书房拿起一本书,和印刷字体大眼瞪小眼。字不认识他,他也不识字。乐容说的面包看起来发黑,闻着有一股发酵的酸味,图萨犹豫了一下,既然她说能吃了,应该吃不死人?
硬而不好吃的黑面包被图萨慢慢吞下去,他喝了口奶,对着这间屋子发呆。
中午的时候外面门铃响了一声,他又从陌生的蓝衣男人手中接过了饭盒,关上了门,愈发觉得自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晚上乐容一身寒意地赶回来,她的包里鼓鼓囊囊,扫开家门时候玄关突然窜出来一个人,身高腿长的少年就站在门口,看着不是很开心。
快快快,过来帮我接一下东西。她气喘吁吁地示意图萨过来搭把手,中午时候女人去了趟书店,买了字典和教辅材料,带了一堆东西回来,办公室的老师们一脸惊讶乐老师这是有孩子了?
图萨接过她的包,看对方换鞋脱外套扎头发一气呵成,觉得这一套比舞剑还要流畅。
乐容到了客厅一指他怀里的包:今天开始,认真学习。她说着半跪在沙发的地毯上,一本本往外掏教材:口算本、硬笔书法、拼音、字典、上下五千年、思想品德教育
图萨看着多到塌下来的书,目瞪口呆。
女人气还没喘匀,又从沙发缝里摸出来平板电脑,拿了教辅资料到书房:认真听网课,每天回来我要检查功课。
少年喉结动了动,但是没开口。没有拒绝这两个字,你要不断读书、写字、学习。第一课,认拼音。乐容找出拼音本来,拍了拍桌子,打开了网课视频。
图萨,十九岁右骁卫大将军,看着屏幕上哄小孩似的语调,皱了皱眉。女人起身给他找了只铅笔,一边上课一边教图萨控笔,她的头发有几绺垂下来,又被很快撩上去,两个人头对头,从拼音学起。
他的手腕灵活,写起字也不会太难看,乐容抬头看了一眼图萨攥得发白的手指,伸手轻轻掰开他的指头,温热的指腹抵着他的指尖,又拍了拍少年的背:不要用这么大力气,背挺直。
图萨一边听课一边跟着练,乐容看了他一会,发觉他数学只需要把符号代换一下,口算已经很好了,但是写硬笔字还是没好看到哪里,需要多练。少年低头,认认真真在草稿纸上写题,几次想要变成持毛笔的姿势,被乐容一眼瞪了回去,他别别扭扭写着,乐容走出去换衣服,然后继续叫外卖她不精通、也不想精通做饭技巧,早晨给他叮牛奶热面包已经是极限了。
乐容,比较精通炸厨房的美妆博主。
她刚刚卸了妆,电话就响起来了,接通的一瞬间那边传来一声雀跃的蓉蓉!
说话的是乐容的好朋友童奕圆,现在是自由摄影师,经常会接触到各类偶像那一种。她在电话那头还有点吵,时不时有提示音响起,但这样也没掩盖住她欢乐的语调:蓉蓉!我到首都机场了!首都下雪了,我来给你拍照!
乐容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估计再有不到一个小时童奕圆就会到自己这里了自己昨天晚上才和她说家里来了个奇怪的小朋友,今天她就急不可耐飞过来了,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即便如此,乐容依旧被这种欢乐的气氛被感染了,嘴角扬起:好啊,那我等你。
她挂了电话,去和图萨说了一下家里来客人的事,少年抬起头,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童奕圆带着风雪扑进乐容的怀抱也就是一个半小时后,她抱着好闺蜜转够了圈,才把目光投向站着的高瘦少年,眼前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