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想了想,她又道:“你离京这么久,能这样慢条斯理的游玩吗?”
“论理,自然是越快回去越好,不过,机会难得,我想带着你和珣儿好好游玩一番。”
一旦回京城,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出京了。
更何况,将来登基为帝,想要再携妻儿外出巡游,那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哪里能像如今这般轻车简行的自在?
“珣儿若是知道,一定很开心。”
“嗯。”李深的手摩挲着徐幼宁的青丝,柔声道,“这些日子,他每晚都在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什么时候你才肯跟我们一块儿回去。”
徐幼宁的脸贴着李深的肩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方才问:“那游玩过后,又怎么办呢?”
“回东宫啊。”李深答得理直气壮。
“我还能回东宫?”
“不然呢?现在你不是燕翎,只是我失散的良娣,你的良娣之位并没有褫夺,回来了,自然还是良娣。”
徐幼宁沉默不语。
李深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几下:“等回去了,我会奏请去拜见父皇,到时候再把正事办了。”
所谓正事,自然是册封她为太子妃的事。
徐幼宁有些迟疑:“陛下能答应吗?”
“放心,他什么都知道,从他应允我离京的时候,便是应允一切了。”
“陛下都知道?”徐幼宁更惊讶了,“那贵妃娘娘呢?”
“你怕母妃?”
从前徐幼宁自然是怕的,现在虽然说不上怕,但是贵妃那种性子,若是要找茬,可不是好惹的。
既然说到了这里,徐幼宁忽然好奇道:“这么长时间,贵妃娘娘没给你物色太子妃吗?”
三年的时间,贵妃应该相看过很多贵女吧。
李深看着徐幼宁眸光闪烁的样子,没好气道:“是啊,母妃给我相看了许多,你想知道看了哪些人家吗?”
“我才不想。”徐幼宁赶忙收回目光,顿了顿你,忍不住道,“你就没一个看对眼的?”
听到这句,李深捏住了徐幼宁的下巴;“我不像你,整天不是张罗着招驸马,便是琢磨着养面首。”
徐幼宁脸一红:“偷听人说话,真无耻。”
那回在酒楼上,徐幼宁借着酒意跟庄敬说了许多话,有些是真心话,有些是虚张声势,有的没的全叫李深听去了。
“自个儿说出来的话,还说我无耻。”
“就是你无耻,你易容改装骗我。”徐幼宁哼了一声,“你这会儿装得一本正经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心里不知道装着多少龌龊的念头呢,只不说出来罢了。”
李深听着徐幼宁的叱骂,非但没有反驳,反而颔首。
“要说龌龊的念头,这会儿的确有一个。”
徐幼宁察觉到他眼神有些不对,正想裹紧被子,李深的动作却更快,立时将她从榻上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徐幼宁身上的被子滑落,叫他这样抱着,着实有些难为情。
李深道:“方才不是说身上黏糊糊的难受么?带你去沐浴。”
不由分说,便把徐幼宁放进了浴桶。
……
傅成奚是两日后回来的,风尘仆仆,却神采飞扬。
一见徐幼宁,便朝她招手:“幼宁。”
“傅大人,你回来了!”徐幼宁赶忙从院子里迎出去。
“殿下和珣儿呢?”
“这里地方小,珣儿呆不住,李深就带他出去转转。”徐幼宁嫌日头大,所以没有跟他们一块儿走。
“如此。”
徐幼宁捏了捏指头,忍不住问:“傅大人,我哥哥那边……如何了?”
“放心,一切顺利,临走的时候,他还让我给你捎一句话。”
“什么话?”徐幼宁追问。
“他说,不管往后是什么身份,都不要让自己拘泥于这个身份。”
徐幼宁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哥哥毕竟是哥哥,总是会鼓励她。
“多谢傅大人。”徐幼宁说完,想起那日庄敬的话,便道,“傅大人,你知道庄敬姐姐的打算么?”
“什么打算?”傅成奚果然对这件事很好奇,“她跟你说什么了?”
徐幼宁道:“庄敬姐姐说,她想在雁行镇长住,不想回京了。”
傅成奚闻言,久久没有言语。
不过,徐幼宁见他并未什么不悦。
“你要去劝说姐姐吗?”
“劝她做什么?你哥哥说得很对,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要拘泥于自己的身份,公主殿下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为她高兴。”
傅成奚说得淡然,徐幼宁反倒难过。
傅大人这么好的人,庄敬姐姐为什么就不肯回过头看看呢?
只是,旁人的事,哪里容她置喙。
正不知该说什么,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