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冕脸上与手腕再度被那些妖冶的红色花纹爬满,此时任何人只要看一眼都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魔修,再也无法隐藏。
没想到玄赢就是湛赢剑本身,而他竟与一个魔修结契了。
厉霄被羽画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几欲发狂,“看来你对湛赢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再疼爱他也比不过你自己。”
羽画不如他能说会道,干脆不再出声,厉霄连道三个好,阵器的宫殿空间中红雾愈发浓,帮助沈情去腐蚀玄赢外面的剑气屏障,同时将目光投向沈时冕,“还差一点。”
他的身影向着沈时冕靠近,似乎想要融入沈时冕的身上,这种残魂,沈时冕是无法用常规手段阻拦的,一旦厉霄进去,他们必定要开始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羽画终于不能再躲,他的半透明身形在厉霄身前凝聚,厉霄凝视他熟悉的眉眼,眸中情绪十分复杂,在小世界里,他Cao控着那些妖兽,日复一日,等着羽画会醒来,从那个灵棺中出来。
也想过无数次,等再次见到羽画,又该怎么做。
毫无疑问他爱羽画,为了这份爱用尽了他所有的疯狂和手段,做尽了强求之事,换来几百年的美好时光。
但沉浸在那份幸福的人仿佛只有他,解除鸳鸯线知道真相的羽画还是那个无情无欲的神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极端的做法,他觉得的幸福只是那个神君的耻辱。
羽画同归于尽的行为触怒了他,厉霄有他自己的骄傲,到了这个地步,他情愿彻底杀了羽画,自己得不到的,宁可毁去。
厉霄的眼神越来越凶狠,羽画从未见过他这样恨意满满的眼神,厉霄面对他的时候,目光总是饱含赤/裸的占有欲和专注感,总是热情得可怕,这是第一次,厉霄流露出这样明显的恨来。
只剩一魄的羽画面容苍白,长睫颤动,目光透过死死盯着他的厉霄,投向正在关键时刻迟迟未醒的玄赢,又看了看越战气势越攀升的沈时冕,他好像,再一次将危险带给了阿赢。
他本来早就该死去了,那么就最后再为阿赢做一件事吧。
羽画眉眼上抬,堪称清隽的面孔直面厉霄,“我爱过你。”
厉霄怔住。
跨过这么久远的时光,跨过生死的鸿沟,他居然听到了羽画说爱他。
即使在对方被鸳鸯线绑住的时候,羽画也矜持地从来不肯开口说这个字,后来鸳鸯线的事曝光,羽画更是不愿意承认。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羽画却抓住他露出的破绽欺身而上,两道残魂撞在一处,羽画动手便是杀手——冲着魂飞魄散再无法入轮回的那种。
厉霄挡住他的攻击,怒火熊熊燃烧,“你骗我,你就只想要我死。”
羽画沉默不语,两人战得极狠,互相怀着无数的仇怨,没有人留手,没有人退让。
这时玄赢的剑魄融合也到了尾声,剩余的小部分碎片聚集到了他身边,等最后一片也到齐,它们都集体冲入了玄赢的体内。
玄赢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漫长的梦,这一次融合,将他所有残缺的记忆都补全了,但那些遗漏的记忆大多都很零散,只有一个记忆让他惊醒过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混战中的羽画厉霄和沈时冕沈情。
他本人被自己的灵气剑气还有沈情的魔气所包围。
厉霄和羽画的战斗极狠同时也极快,最终因为羽画只留了一魄而被厉霄扼住了修长的颈项。
羽画的神色一片平静,他最后看了一眼度过融合的玄赢,知道他没有危险了仿若安心地合上了双眼,他已经很累了,原本作为游魂的这几天就让他迷茫不已,所以厉霄想杀他,其实他也没有多么认真抵抗。
厉霄更气得发狂,自身的魂魄力量侵蚀羽画的残魄,只要再一会,羽画就会彻底魂飞魄散。
玄赢见到羽画神君的惨状,大脑一片空白,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神君根本没有后代!你会后悔的。”
羽画睫羽颤了颤,厉霄的攻击顿时松动。
玄赢见有效,剑气涌出斩向他们中间的位置,他正是气势修为最盛的时候,一下就斩断了他们之间相连的气机,厉霄退后见玄赢将羽画扶住对自己怒目而视。
厉霄却只不相信地追问,“你说什么,他没有后代?崇羽宗那个……”
玄赢恨恨瞪他,“神君斩恶龙后,我受了重创,神君为了救我,想让我转世为人,便寻了一个女子,放出神血助她蕴养我的身躯,以庇护女子的宗族为交换,所谓的羽画神君的后人,从头到尾都是我。”
记忆补全后,玄赢才知道招致厉霄那一场万恶的囚禁的误会,起因竟是自己,若不是他,厉霄不会这样急功近利,也许事情会有另一个结局。
玄赢自然不会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但他却要为了神君所受的委屈而不平。
羽画淡声道,“阿赢,别说了,与你无关。”
厉霄的霸道和我行我素才是悲剧的根源,即使他真的有一个孩子,那也不是厉霄这么做的借口,从厉霄动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