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篝火残余坚定了莱喀的决心。
已经熄灭的篝火可以看得出来是用Jing细的木炭搭建的,玻璃材质的酒瓶歪七扭八地倒了一地,地上泼洒了一些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白色ye体,散发出恶心的气味,而浓烈的酒臭味在空气中经久不散,昭示着此处曾有多么盛大的一场欢愉。
巨鹿向前走了几步,鹿蹄踩踏上残破的布料。
他感觉到久违的愤怒从心中燃烧。
莱喀是一个来自人类社会的穿越者,即使失去生而为人的记忆,即使对于现代社会的印象只剩下一些高楼林立、歌舞升平的幻影,即使莱喀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潜意识里依旧残存着来自文化血脉中的印记。
因此,他也拥有着现代人的特质:时而颓废又时而果敢,无比冷漠又无比热烈。
是的。莱喀愿意以野兽的方式吞血食rou地活下来,甚至压下自己心底的厌恶与反感,但是他同样会被包裹着美味灵魂的生命所感动,为此,他愿意忍受那无止境的饥饿。
他可以像一头野兽,但绝对不是一头野兽。
生命为了活下去可以采取很多手段,死亡也只是一种选择,但以所谓的权力肆意剥夺他人生存的意愿,这并非生存的必须,只是一种纯粹的倾轧、一种毫无意义的屠杀。
人若是毫无克制,那与野兽何异。肆意剥夺他人选择的权力,杀戮只是为了一时之欢愉…很好。
巨鹿在林间奔跑、裹挟残余的血腥而去。此时天色渐暗,他如同一座奔跑的山峰,向着黑夜撞去。
很好,既然你认可弱rou强食,那就看看吧。
随着黑夜降临,巨鹿逐渐与夜色合二为一。
——那是夜魔的天赋技能。
……
临时帐篷外传来主人们的笑声。他刚刚被一个高大的白皮肤的主人使用过,浑身没有力气。
可能今天的晚餐又吃不上了。青年在心中叹气。哦,当然他不是在责怪主人。
隔壁那个新来的男孩已经没有声音了,他不该那么闹腾的,只要足够温顺,主人们对他们的商品会比较温柔。青年有些担心地看向男孩的方向。
那是一个粗糙的木笼,那个金色头发的半兽人男孩正浑身青紫、一身白浊地躺在木板上,奄奄一息。
他可真是个漂亮的孩子。青年再次在心中感叹道。男孩是受到大老爷们欢迎的羊型兽人,他的半兽化程度很低,只有一对稚弱的浅色羊角和尾椎处柔软蓬松的短尾。发色是比稻谷还灿烂的金黄,瞳色则是天空的蔚蓝。最新奇也是最美妙的当属男孩有一身如同黑巧克力般丝滑的皮肤,纯洁如同天使般的发色瞳色和深渊恶魔一般的双角与皮肤结合在一个十岁的男孩身上,他一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这些话当然是青年听主人说的,他头脑空空,是最不值钱的高龄货,怎么会了解他们能被卖出什么价钱呢?但青年在心中也默默认同着。这个活泼的、漂亮的孩子一定能找一个好老爷,这样他就不会再被主人虐打了。
再次强调,他可不是在责怪主人。只是男孩看起来很难受,他小腹上的淤肿都已经透过深色的皮肤清晰可见了。是的,那并不舒服。青年在心底小声地认同。可他们一定要装出很舒服的样子,否则就会被灌下难喝的药剂,他不想喝下那种药剂,因为他曾见过那些喝下药剂的同伴——即使是割断舌头、斩去四肢、挖掉眼睛,他们也会浑身发烫地高chao。那太可怕了。所幸他一直假装的不错,主人们并没有要给他药剂的样子。
他从心底里盼望男孩能够尽快恢复。浑身伤疤的商品是会被销毁的,青年不希望这个男孩也会这样。
可是要出栏的货物是不会被提前使用的。看着浑身没有一块儿完好的男孩,他只能压下了那股不好的预感。
至少他没有被插入。青年安慰自己道。
第二天,他吃上了晚饭,本来主人并没有给他准备,是男孩拒绝进食后主人扔过来的。他吃完后感觉到了熟悉的chao热。迷迷糊糊中他扭腰迎合着伏到自己身上的主人,他下意识地想看一眼笼中的男孩,但那边被更多的主人们围住,他只能在击打rou体的闷响声中听见男孩愤怒的叫骂和暗哑的痛哼。
晕过去之前,青年想起男孩今天问过他的问题。名字?青年没有名字,为了保证新主人至高无上的权力,每一只出栏的货物都是在被卖出之后由主人赐名,在此之前,他们只有临时编号,就在脖子上的项圈上。
说起来,男孩有名字吗?那不就和大老爷们一样?可大老爷怎么会被关在笼子里面?难道是主人们搞错了?主人们当然不会犯错的,或许…是一些误会?
青年想帮助男孩,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第三天,主人们迎回了运货回来的另一些主人。他们似乎遇到一些问题,原来要运输到这里的货物全部因为不合格被抛弃了。营地乱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整天都没人进帐篷。
不过到了夜晚,一个新来的主人把他抱出帐外,一边吃饭一边使用他,和身边的主人们讨论着正事,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