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水潭后,穿越者沿着溪流前行,在他发现再多的浆果、青草也不过是自己可有可无的零嘴,机械的进食根本难以消解腹内的饥饿感后,他放弃继续在林中寻找食物,转而向比较低矮的山林走去。
在此期间,穿越者尝试了这只鹿曾经展示过的冲刺技能,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重现当时的场景。而在旁观者眼里,在静静流淌的溪流间,一只身姿矫健的雄鹿一会儿跳跃过几块拦路的卵石,一会儿做出攻击的态势,向空气抵角,自娱自乐,看起来生机勃勃。
哦,让我们暂时忘却穿越者邪恶的本体吧。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刚刚成熟的鹿仔。
到了第三天的早晨,他如同往常一样在溪边饮水,一只骨瘦嶙峋的郊狼从旁边的草丛中窜出,警惕地朝他低吼。
郊狼的骨架很大,向旁人无声地诉说着它年轻时的凶猛,一口獠牙已经在岁月的磨损下沤烂发黄,干瘪的牙龈和残损的牙根都预示着它走向末路的命运,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如果再捉不到能够糊口的猎物,它很快就会死去。
穿越者冷漠地打量了一下这只羸弱不堪的生物,从它的干枯的棕色皮毛间嗅到了腐朽的气息。
即使是壮年时期的郊狼也无法单独捕捉一只成年公鹿,何况这只公鹿比记忆中的公鹿要大上整整一圈,每当穿越者微微扬起蹄子,他便能轻松够到林间丰润的果实。
而这只郊狼不过是原来世界的普通大小。
无论如何,这只衰老疲惫的郊狼都不应该把一只健康壮硕的雄鹿作为自己救命的良药。
但穿越者却从那双布满血丝、干瘪的姜黄眼睛里感到了膨胀的杀意。
或许是穷途末路,或许是自暴自弃,或许…它只是想试探这只猎物是否名副其实。穿越者无意去猜测这只一看就感觉不太正常的野兽的思维,他谨慎地扬起长角,直指这只已经摆好进攻姿势的郊狼。
这具鹿躯他比较满意,暂时不希望被任何东西损坏。而这只郊狼又衰老、又落魄,也许还感染了某种疯病,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选择这样的身体。
僵持转瞬即逝,那只郊狼明白自己的体力不适合持久战,于是它抢先一步向巨鹿进攻,敏捷地调整角度从侧面向脆弱的鹿颈扬起它身上保留最完好的部分——一双闪烁着寒光的利爪。
因为与这头牡鹿的躯体相性良好,加上从那具蜘蛛身体继承的敏锐五感,穿越者Cao控着巨鹿立即用鹿角向郊狼扑过来的方向刺去,郊狼被干扰,利爪与骨角相接,发出沉闷的“咯咯”声。
郊狼见势不对,立即向后退去,想要拉开距离寻找下一次的进攻机会。
按照它以往的经验,在抵挡攻击后,普通的角鹿一般会重新摆好姿势,以抵角之势正对猎手。没错,这是最保险的做法,也是鹿群在大自然的演进下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生存法则。
可从现代而来的穿越者有一肚子的古怪经验和智慧生物的自我判断。他瞅准郊狼喘息的疲态,后肢一蹬,前蹄高扬,朝着对方直直刺去。
做出这个曾练习多次却毫无成效的动作后,穿越者突然感到原本凝滞的风在他的身边涌起,他修长的四肢变得更加轻盈,雄壮的鹿角变得更加尖锐…
——他变成了一只穿云破雾的利箭,向着那只疲软无力的猎物疾刺而去。
噗呲。
冲刺的加持让他没能掌握好力度,温热的狼血溅落到他粉色的头颅之上,又很快被吸收,而那只自不量力的郊狼被几根旁逸的鹿角同时穿透,发出无力的哀嚎。
一整头狼挂在了鹿角上的感觉让穿越者略感不适,他低头摆了摆脑袋,把那只半死不活的病狼甩在地上。
它还活着。暂时。
残破的身体像漏了水的袋子,滚滚的鲜血很快染红了土地,很难想象,如此干瘪的身体还能残有如此丰富的血ye。穿越者的头颅仍然低着,他好奇地嗅了嗅。那血ye透露出生命的气息。它并不是生病了,只是足够衰老和疲惫。
即将死去的郊狼瞪大了眼睛,它艰难地咧开嘴,想发出威胁的低嚎,想要撕咬眼前的猎物最后一口,可干瘦的狼吻只能蹦出几声可怜的悲鸣。
穿越者改变主意了。
多么可怜又可爱的生命啊。
无望的热烈,庸常的坚韧,怯懦的顽强。这些特质足够让他停留,也足够让他对这只碌碌的生命产生好奇。
而四周寂静无声,这便是他等待的良机。
好吧。穿越者叹息道。让我看看…
他第一次主动调动自己软烂怪异的本体,向下滴落。
在Yin暗的树林之间,有冰冷的溪水流经的月光倾泻的林间小道上,巨鹿模样的怪物低下牠可怖的ye状头颅,将软烂的粉色ye体倾倒在一只气息奄奄、浑身浴血的郊狼之上,随着粉色的ye体逐渐包裹住狼首,本已是强弩之末的郊狼突然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疯狂弹动着四肢,在一阵强烈的颤抖之下,它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腥臊的尿ye不受控制地溢出。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