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喜欢……”一个大娘指着晏长清,一脸赞叹。
“可不是说咱们二殿下是出名的厚脸皮吗?怎么他今天一见到新娘子的花轿,脸就这样红,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啦?”另一个大娘捂着嘴笑嘻嘻道。
被这么多双眼睛瞧着,晏长清尴尬万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涨红了脸,硬着头皮站在红毯前。
这个赫连戎川!
站在他身后的赫连珏和九金默默打了一个寒颤,情不自禁后退几步。
终于,在一阵几乎震碎耳膜的奏乐中,花轿缓缓停下。轿帘一撩,下来一个和晏长清穿着一模一样的朱红色喜服,却盖着红盖头的身影。
“噗”地一声,毫不知情的赫连珏猛的把刚喝进嘴里的马nai酒喷了九金一脸,自己亦呛得连连咳嗽。周围一圈看热闹的群众也看傻了眼,一个个使劲眨了眨眼睛。终于有人低声说道:
“天爷呀,这新娘子,怎么长得这么……壮实?!”
“可不是嘛,啧啧,瞧这宽宽的肩膀,这粗胳膊。我家的牛都拉不过‘她’……”另一个牧民悄声道。
“二殿下咋看上这样一个姑娘哟!你瞧这人高马大的,连穿的喜服都像男人的!”有人一脸惋惜。
“嗨,瞧你们这些婆娘,那身板结实还不是好事咯?管她高矮胖瘦,天黑拉灯脱了衣服,不都是一个样子?再说她这样壮实,白天耕牛放羊还能一个人干,二殿下多省事儿!”
“哈哈哈你个穷鬼真是没见识……”
一片笑闹声中,晏长清的脸半红半白,有些僵硬地走上轿前,牵住了“新娘子”——赫连戎川的手。众目睽睽,晏长清不得不一边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边悄悄靠近盖着红盖头的赫连戎川,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你——搞——什——么?!”
好好的结契,哪里来的花轿?怎么还有红盖头?!
赫连戎川却在盖头下颇为邪魅地一笑,什么都不说,只默默反握住了晏长清的手,像是抚摸炸毛小猫似的,轻轻地在他手背拍了拍。
晏长清只好深呼一口气,顶着硬如铁盔的头皮,把赫连戎川牵入草原上搭建的最华丽的穹帐。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司仪等着他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虽然是在草原结契,按常理应该拜长生天,但是此时的晏长清已经被赫连戎川今日层出不穷的奇葩想法雷的三魂出窍,索性就随他去了。
热热闹闹的拜堂仪式结束,两位新人被不明真相的热心群众,以及艰难忍笑的亲朋好友们簇拥着送入另一个被作为穹帐的新房。红绸被,红蜡烛,红帷帐,红花毯……以及红彤彤的喜床前,那盖着红盖头的,二十三年来头一回坐得如此端正优雅的身影。
在影影绰绰的烛火的映照下,这位“新娘子”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伟岸。
晏长清拿着一柄用来掀盖头的玉如意,举了几次,又放下几次。
“怎么还不掀盖头?”
赫连戎川似乎是等得着急了,忍不住问。他的声音依旧是又沉又磁,颇为好听。可是不知为何,这一句停在晏长清耳中,却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违和感。
晏长清的脑海中控制不住的联想起他小时候参加别人府里的喜宴,被调皮捣蛋的玩伴们拉着在窗户前偷窥新娘掀盖头的情景。只是那记忆中那新娘满头珠翠,浓妆艳抹,半羞半喜的面庞,此时却和赫连戎川充满雄性魅力的脸重叠在一起,产生了一个极其触目惊心的画面。
晏长清默默揉了揉晴明xue。觉得自己眼睛辣得有点疼。
唉,也罢,也罢。晏长清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日之内他已经空手连接了赫连戎川准备的数道天雷,也不差这最后一道。更何况他今日经历了这一场无所不有的大杂烩式的婚礼,他也明白了赫连戎川的用意。
于是他终于鼓足勇气,终于掀开了盖头。
红布飘落,露出一张俊朗无双的脸,依旧是入鬓的剑眉,英挺的鼻梁,和总是带着几分欠扁笑容的薄唇,充满颇具侵略性的雄性魅力。
晏长清微微睁大了瞳孔,微微惊讶看着赫连戎川。
也许是因为刚才他情不自禁脑补的浓妆艳抹的赫连戎川形象太过震撼,又或者是这洞房花烛的暧昧光线的映衬,晏长清突然觉得,今夜的赫连戎川似乎变得比以往更加俊美了。
“怎么?被我帅傻了?”赫连戎川唇角的笑意加深,伸手亲昵地捏了捏晏长清的脸颊。
晏长清这才反应过来,不由轻叹一声,轻轻拿住了赫连戎川的手。
“怎么,不满意吗?”
赫连戎川不禁一愣,脸色微变,慌道:“哪里做的不好,你尽管说,咱们还可以换个地方再来一次?”
“你做的都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太好了。”晏长清想了想,终于决心把这几天一直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知道这半个月以来,为了你我的结契,你花了无数的心思,用了数不清的花样,恨不得想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我。前几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