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劫杀人的,小的真的是穷的没办法才干这损Yin德的营生啊!这墓门都是别人炸开的,东西也早被守墓的士兵和前面的贼偷光了。我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一副棺材,我真的冤枉啊!”
赫连戎川冷哼一声,目光幽幽地拿起一旁掉落的铁锯,横在盗墓贼的脖颈:“你这锯子倒是很锋利,想不想试一试?”
说着往下一压,锋利的锯齿瞬间在盗墓贼脖颈的皮rou压出一片血红。只需再往下一点,就可以割断喉咙。
“别——别!”盗墓贼吓得一声惨叫,满头冷汗,牙齿打颤:“小的来这的时候,真的没值钱东西了,就是……就是我瞅着这棺材是金丝楠木的还值些钱,想拿锯子锯下来几块卖钱糊口……”
“那这玉佩呢?这玉佩是我送他的贴身之物。他从来不舍得离身,又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我……我……”盗墓贼哑口无言,战战兢兢地瞧着赫连戎川冷如寒霜的脸色,他知道自己这回盗墓真的撞见了比厉鬼还难缠的人物,只好实话实说道:
“这玉佩……是我从那尸身上摸下来的……”
尸……身?
赫连戎川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只觉自己心口腾地涌起一股近乎让他喘不过气的闷痛,痛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他……的尸身,在何处?”
“在——”
盗墓贼踌躇了一下,他心知此时不老实交代,定不会被放过,只好怯怯懦懦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干这一行也是有规矩的。别的也就罢了,就是这取人家棺材木的最损Yin德,为了防止被孤魂野鬼索命,老祖宗交代我们,取木前,都得先把人家正主从棺材里请出来另寻个地方埋了,切不可暴尸作践。所以……”
盗墓贼声音越说越小,恐惧地颤抖:
“所以我取这金丝楠木之前,先撬了棺材盖子,把里面那位扛了出来,埋在了附近的乱葬岗——啊啊啊啊!!”
盗墓贼一声惨呼,猝不及防挨了赫连戎川一记重拳,一屁股摔在地上来不及翻身,紧接着又挨了第二拳,第三拳……赫连戎川额头青筋暴涨,瞪着血红的眼睛,毫不讲究章法,全是蛮力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在盗墓贼身上。盗墓贼根本来不及躲闪,几下就被打地口鼻出血,惨叫连连中,他突然急中生智,大喊一声:
“打死我,谁带你找那埋身之地!”
话音一落,即将打在他身上的拳头突然停在了半空。
一切骤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石壁向下滴水的一声一声滴答。空气似乎都凝结成冰雪,锋利的冰碴剌磨着人的咽喉。
赫连戎川脊背靠着冰冷结霜的石壁,慢慢地,颓然地摔倒在地上。
“带我,去找他。”
寒星寥寥,冷月凄清,枯瘦尖利的树枝如铁铸般一动不动,唯有大片大片的枯草在北风中瑟瑟发抖。静默的荒地上起伏着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坟丘,在大雪的覆盖下,现出一片幽幽的蓝白。
盗墓贼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一边走,一边眯着眼睛,打着火把挨个瞅着面前的坟丘。明明是寒冬天气,他的脑门却不断出着汗。而身后那个高大威严的男人周身所散发的无形的压迫感也越来越重,让他简直如芒刺背。
世道竟然乱成这样?盗墓贼不禁咂舌:明明两天不见,这乱葬岗竟然就多出这么多新坟!!这……这可如何是好?
不知走了多久,这个鼻青脸肿,弓腰塌背的瘦弱盗墓贼突然刹住了脚步,颤颤巍巍地支棱着两只手,转过身来。
淬着雪光的刀刃紧贴着汗津津的鼻尖,盗墓贼咕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又害怕又心虚地看向赫连戎川。
“大……大人?”
“你已经带我在这绕了整整三圈。”赫连戎川道:“他到底在哪?!”
“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扑面而来的冷冽杀气吓得盗墓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哭道:
“前天夜里,我是真真的把人埋在了这块地里,虽没……没来得及立碑,但当时坟头明明没现在这么多,很好找的。可谁知这两天内乱死了这么多人,都胡乱埋在这,偏又好巧不巧下了大雪。您瞧见了,这些坟丘也没几个立墓碑的,大雪一盖,全都一个模样,我是真的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您要找的……”
赫连戎川一言不发。雪地冷冷的银辉映照在他的身上,恍惚之间,面色青白的他竟有几分不似活人。
脚下无名之坟上百,冰冷,黑暗,毒虫蛇蚁无数。
他的长清,是天际间最骄傲的云鹰,是山林中最美的晨雾,是峭壁上最倔强的孤松。是他的宝贝,是他小心翼翼,立誓要永远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那样的人,难道就这样被一卷草席,草草埋在此处?怎么忍心?如何甘心!
“找不到?”赫连戎川目光幽幽地看向眼前起伏的坟丘:
“那就挖开找,一个一个挖,一个一个找!”
这从齿缝里蹦出来的话,让盗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