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晖眼前发黑,他扶着落地灯一个人气的不行。
缓了两分钟,他到书房打开了电脑,登上了沈知节的邮箱。刚打开会议日程表,沈知节就给他发了消息。
许晖点开消息推送,发现是一张套餐的照片。
许晖放大了照片,拇指轻轻摸了摸屏幕边缘上的手指,随后把聊天软件关上,没有给他回复。
沈知节等了一中午许晖的回复也没有等到。
吵了一中午架,这下也不用睡了。
他把手机静音关闭放在旁边,过了一遍下午要讲的PPT。
他被安排在下午分会场第一个大报告,越临近报告,他越不踏实。
他的同门昨天在群里说明天要来这边聚会。谁也不知道今年沈知节是怎么了,年底的大小会议一个没漏,全部投了摘要,他的这帮师兄弟受到了惊吓,并一个接一个的来聚会。
离会议开始还有几分钟,沈知节坐在会场外的角落里拿着手机看回程车票。会务组的志愿者来叫他的时候,他正在编辑放鸽子信息,准备结束后坐晚上的飞机走。
这场聚会扑了个空,沈知节在群里被群起而攻之了两天,结果被骂的人间蒸发了似的,一声都没吭,只在走之前发了个道歉的信息。
当事人迈进家门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半,换鞋的时候,许晖推开了卧室门。
许晖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脸上的黑眼圈、好不容易养出来又瘦回去的rou,反正看他哪哪都心疼。
沈知节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的打了声招呼。没得到任何回应,许晖直接退回到屋里,把卧室门重重的带上了。
沈知节整个人都泄了下去,快速的洗了澡,东西也没有收拾,悄悄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许晖没有关灯,也没有睡觉。他仰躺在床上看了沈知节一眼,没有理他。
沈知节关上门,蹭到床边跪了下去。
“主人……”
许晖斜着眼睛看他,没有说话。
沈知节试探着把手放在床上,隔着被子握住了他的手臂。
“我下午做了报告就回来了,只有火车能坐,高铁没有班次……”
许晖“嗯”了一声,问道:“晚上吃什么了?”
沈知节心虚死了,他就抱着让许晖心疼的小心思。当然,在火车上一直紧张、坐立不安食不下咽也是重要的原因。
许晖看他咬嘴唇不说话,就知道了结果。
他挥开胳膊,掀了被子下地。
“你长点心眼全都用在我身上了,你最有本事折磨我。”
沈知节有点发懵,许晖从来没对他发过脾气,他的脾气早就被宠坏了。
许晖抱走了床上的被子,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拿走了枕头。
沈知节想起来拦他的时候,许晖早就进了书房,还把门反锁上了。
从第二天起,许晖真的撒手不管了。早饭没有,午饭不回,晚饭不问。也不跟他说话,晚上回家洗完澡直接回书房。
吵了两天冷假,沈知节第三天晚上就发烧了。
夜里他烧的人事不醒,哼哼唧唧的哭。模模糊糊的,他感到应该是有人在抱他。
他反手拉住对方,死拽着不敢撒手。
其实这点力气对于许晖来说,就像个小鸟用翅膀扒拉了两下。
沈知节手心冰凉,都是汗,身上却烫的要命。皮肤刚贴着点凉的就哼哼着往被子里躲,边躲还边不撒手。
许晖心疼的要命,他心急地等着家庭医生来,一边把沈知节抱在了怀里。
沈知节病中难过,心理更脆弱了。他闻着日思夜想的味道,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您不理我……”
许晖按着他的胳膊测体温,根本听不清他嘟囔什么。
“好了好了,别动,你真是会往我心窝子上捅……”
沈知节也听不懂他说什么,反正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更委屈了。
他哭的越来越伤心,上气不接下气的。
家庭医生是许晨的朋友,也是看着许晖长大的大哥。
“许晖啊,他这病是吓出来的。你看看,这满头的汗,脸色惨白,手脚冰凉。按着他,我给他打一针,明天早上烧就退了。”
许晖放开他的手,想把他翻过来。沈知节刚被放开,手就在空中胡乱的摸,嘴里清清楚楚的道歉,字正腔圆。
医生冷笑着看着许晖,Yin阳怪气道:“论心狠还是你小少爷心狠,我看你得带着他去医院做个体检,看看胆有没有破裂。行了,你抱着他。”
许晖真是有口难言,他点了点沈知节的脑袋,手轻脚轻的把他侧身抱住了。
那一针里有镇定剂的成分,没一会儿沈知节就抽抽嗒嗒的压着许晖睡着了,凌晨时终于退了烧。
许晖抱了他一宿,早上腰酸背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沈知节感到额头上的动作,睁开肿眼睛看着许晖。
许晖低着眼睛也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