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晚膳没吃多少又与书亦寒做了这般体力消耗极大的事,不多时便累得昏昏欲睡,任由书亦寒抱着她为她清理身子,自己则彻底窝在他怀中,眼皮都耷拉下来。
清理完毕之后书亦寒搂着她躺了下来,垂眼看着她睫羽微颤,一副困极的模样,忽而轻声问,“你如何知晓是我给你下情蛊的?”
“因为我看见了呀......”
唐棠意识已接近模糊,听闻对方问话便下意识地答了,话一出口她猛然惊醒,身子微微僵住。
她第二次遇到刺客时可乖得很,面对着门板一动不动,连头也没回,怎么会看到对方是谁呢?!
书亦寒眼神微暗,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温热的手掌又渐渐移到她的后颈,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细腻的肌肤,“如何看到的?”
唐棠眼帘微抬不期然对上他暗沉的双眸,只觉一股寒凉之意渐渐升腾而起,身躯如坠冰窖。
对方不住在她后颈肌肤来回摩挲的手指更是令她眼前忽而涌现出对方在狱中险些将她残忍杀害的画面,身躯更是抖得厉害,下意识地便往床榻里侧挪去,试图离他远些。
书亦寒垂眼看着她,眼眸如墨浸染一般漆黑暗沉,周身仿佛裹挟着一股强烈的足以将万物撕碎的风暴,却又并未完全显露出来,像是沉于风平浪静表面之下的滔天巨浪。
他面色沉静,只缓缓收紧搂在她腰上的手臂,眉宇之间透着些山雨欲来的意味。见她沉默不语,微微勾唇,“嗯?”
唐棠见他笑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他笑起来分明是好看至极的,却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危险意味。
唐棠不知该如何回答,支吾片刻,在对方眼神越来越冷耐心即将耗尽之前开口小声道:“我梦见是你给我下了情蛊......”
书亦寒闻言眼神微变,轻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唐棠见他竟一点儿也没有觉得自己在敷衍他,面色微微一怔,便挑挑拣拣地省去某些不和谐的内容与他说了自己第一次遇见刺客的情景,怕他不信任自己,末了还加上一句,“我也没想到我可以预知未来,哈哈哈......”然后干巴巴地讪笑起来。
她期间一直在注意观察着对方面上的神情,除却眼神越来越暗沉以外没有多余的情绪变化。
然而待她闭嘴之后,对面忽而眼神一变,面上也露出一个警惕凝重的表情,周身气势随之变得凛冽,同时双臂猛地将她搂紧。
唐棠不明所以地任由他抱着。过了片刻对方仍没有下一步动作,她被勒得有些难受,不由轻轻挣了一下,“怎么了?”
书亦寒没有回话。
又等了片刻,对方终于缓缓松开她,周身凛冽的气势渐渐收了回去,面上也回复平静。
唐棠不由小心地问道:“刚刚怎么了?”她顿了一下,有些紧张,“你相信我么?”
书亦寒轻轻应了一声,面色稍霁,也未多说,只垂首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睡罢。”
唐棠也不知他刚刚到底是怎么了,问他也不回答,又见他如此只觉遍体生寒,总觉得对方如潜在暗处的猛兽,待时机成熟便会扑将出来将她拆吃入腹。
书亦寒没再说话,下颌轻轻抵在她的眉心,右手在她身后如哄小儿睡觉一般轻轻拍着。
唐棠被他弄得实在是困了,未待多久便睡了过去。
……
连续几日阴雨连绵,冷得刺骨,今日终于放晴,天气甚好。用过午膳后,唐棠便裹着厚重的大氅手里抱着一只小暖炉到院中随处走走。
也不知是为何,许是天气原因,她这几日实在食欲不振,有时闻到味儿便恶心反胃,尤其是早晨。但她每次用膳时都强忍着,草草吃了几口便撂下筷子。
最初书亦寒以为她胃口太小,有时还会哄着她多吃一些。
唐棠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哪来的胆子。她拒绝了书亦寒一回之后,对方继续劝她,她会当即沉了脸色冲对方发脾气。然而事后每次唐棠都十分心惊胆颤,会小心翼翼地给对方道歉。
反复几次之后,对方见她实在不愿意也不会强逼她,反而为她准备许多茶水与糕点。而到了晚间,若是唐棠不愿意与他欢好,他也不会强逼,甚至还会如同那日一般拍着她的脊背哄她睡觉。
书亦寒对她越发细致温柔,她发脾气时从来不与她计较,甚至很是包容,派到她身边跟着的仆从也是越来越多。但对方也不知都在忙些什么,唐棠也就在用膳时与晚间时候看见他。
她倒也乐得清闲,平日便读着书亦寒给她找来的闲书窝在房里翻看,累了便直接躺下睡一觉,虽说无聊一些,但实在清闲自在。
她身上的伤口其实已好得差不多了,按照谷主说的,他们已随时可以准备成亲。若是如此,书亦寒应该是在准备他们成亲的事宜。
说来也好笑,她在现实明明连恋爱也未谈过,到这游戏里却都要与人成亲了。
唐棠窝在院中一架藤椅上慵懒地晒着太阳,掰着手指头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