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不知怎么回事,顾廷萧最近肠胃经常不舒服,他变得嗜睡,又不停呕吐,在充满霉味的地下室里十分不适,想到地上去透口气,哪怕一口也好。
最近巡查又变严了,每天分成三个时段巡查,挨家挨户登记常住人口,害得他们没一个敢上去。
窝在地底成天啃干粮配白水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平日一直嘚吧嘚的黄梓叶也恹恹地提不起力气,叼着冷透了的饼子撇着嘴。
顾廷萧的眼前慢慢浮现了一桌子大鱼大rou,这日子是越过越回去了,前几天还有什么香喷喷的板栗烧鸡,香酥可口的猪排,油汪汪,嚼起来劲劲儿的,这几天一直吃的没一点盐味的白饼子,要是于清鸿在.......呸呸呸,怎么又想起了那个王八蛋。
那天于清鸿可怜兮兮的模样确实是让顾廷萧心颤了一下,也仅仅是一下而已,但一下子便勾起了顾廷萧的呕吐欲,跌跌撞撞地跑进简陋的厕所里干呕了一阵,扶着墙慢悠悠地走出来。
黄梓叶机警地抬起头——这小子像个大喇叭似的,就学不会小声说话,他担忧地问:“萧哥,你这几天不对劲啊,难不成是......怀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仅剩的十几个兄弟瞬间停止动作抬头,齐刷刷地望着顾廷萧。
他们都知道顾廷萧前段时间被执行官囚禁的事,大家虽然都没问,但对发生过的事心照不宣,而且他们换来的庇护所不需多说,也是这位鞠躬尽瘁的大哥为他们用特殊手段换来的。理智上清楚是一回事,但情感上能接受又是一回事,他们有多愤恨这具能受孕的躯体,顾廷萧不是不知道,这成了他难以启齿的原因。
“别瞎说!”顾廷萧抹了一把嘴,垂着头不敢和任何人对视。
林源狠狠地拧了一下黄梓叶的胳膊rou,黄梓叶疼得龇牙咧嘴,没出声。
顾廷萧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不禁怀疑,要是真的怀上了该怎么办。东躲西藏的生活肯定给不了孩子好的生长环境,也不能让孩子接受好的教育,要是孩子侥幸长大了,他问起自己的爸爸是谁,他又该怎么解释.......
要是,要是把孩子生下来交给于清鸿,是不是会健康快乐地长大?顾廷萧不免想象着那样的画面,于清鸿牵着跟他长得即为相似的小孩儿,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的场景,自己就像个旁观者,好像一场美梦似的。
可现在的他只能自嘲地笑笑,他不配拥有家庭,不配承担一个孩子的未来。
“叩叩”地堡的入口被人敲响,缩成一团的稀有人种们吓得慌忙站起身来,朝后躲去。
顾廷萧捏紧拳头,走到入口前,用眼神示意大家靠近后门出口,然后猛地拉开门。
来者是阳琉,他肩头上还有未干的露水,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抻着脑袋就想进来,黄梓叶大喊一声:“不要进来!”
阳琉一愣,冰封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纹。
“你还来干什么?”顾廷萧沉着脸问。
“我想你们有这么多人,前些天送来的东西应该吃完没有补给了,所以我送些过来。”阳琉回答。
“说实话。”
“.......老大让我送来的。”阳琉不自在地承认了。
“拿起你的东西,滚吧。”顾廷萧觉得很疲惫。
“不,萧哥。”阳琉吞了吞口水,皱起眉头艰难地说:“老大让我在里面放了一封信,而且他说,如果不把东西给你们送到,我也不用回去了。”
顾廷萧啧了一声,这小子不是像个木头人吗,啥时候学会的说软话,不需多说,又是那个死棒槌教的吧。
“赶紧放下,赶紧走人。”顾廷萧说完就转身往回走,只听见身后一阵门响,阳琉飞快地逃离了战场。
顾廷萧转身迅速地打开密封的口袋,找出那封信,仔细地揣进衣兜,再装模作样地让大家把东西都分了。
黄梓叶扣着手指,也不去拿吃的,就这么安静地蹲坐在地上,顾廷萧默默得翻了个白眼,躲进角落里拆开信件。
“夫人亲启:不知道你是如何误会为夫,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原谅我,我会一直等在老地方。夫 于清鸿”
顾廷萧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夫人,煞笔。又返回去再看了一次之后,妥帖地收好放回信封。
“哟,看情郎的信呢。”黄梓叶酸溜溜地坐到他旁边。
“那你的情郎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见你去迎一下?”顾廷萧把信揣好。
黄梓叶一下子又焉了。
“你说你,在犟个什么劲儿,我看他对你是真心的,那孩子看起来并不是能骗人的模样。”顾廷萧说。
“你说,我们能跟他们有结果吗?”黄梓叶忽然严肃起来。
顾廷萧被问愣了,半晌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们是堂堂正正的执行官,是高人一等的角色,而我们呢,过街老鼠,人人都想上来占个便宜。”黄梓叶说:“他们说着爱我们,但是他们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