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耿耿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还有脸问,你以前喜欢我喜欢得要命,我赶都赶不走。
过了很久,余耿耿闭着眼睛,突然听到一句:“那我们试试吧。”
*
夜深人静,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光线昏暗。
浅浅的月光穿过被风吹得飘起来的窗帘,照在余淮之挺拔的脊背上。
两只手松松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余耿耿脸颊上染了层薄红,连鼻尖都泛着粉色。
余淮之抬起来一点,视线专注地看着他的脸,希望从他脸上看到回应,以此来进行下一步。
余耿耿开始觉得月光似乎太亮了。
他难以和这样的眼神对视,不得不侧过脸,盯着飘忽不定的窗帘。
余淮之把他的脸强硬地扳过来,喑哑地说:“放松一点,不要夹那么紧。”
余耿耿的脸更红了,有点想反驳他没有。
下一秒,难以启齿的疼痛让他微微皱了皱眉。
余淮之垂眼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一口咬住余耿耿的锁骨,之后又轻轻舔舐几口,一副就算是展露真情也要露得遮遮掩掩的样子。
余耿耿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感觉。
他拼命咬紧嘴唇,只不过鼻腔偶尔还是会泄出一两声轻哼。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余耿耿攀着余淮之的肩膀,半睁开眼,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他的嘴唇无意中擦过他的喉结。
余淮之愣了一下,之后不可避免地说了一句男人在床上都会说的粗话,动作也开始粗暴起来。
到后面,越来越失控,压抑沉重的呼吸落在耳侧。
余耿耿有点害怕,小声喊余淮之的名字,好像这样就能得到救赎。
余淮之很不熟练地安抚着他,替他擦掉眼泪,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昏昏沉沉中,余耿耿感觉到有一块冷冰冰的东西坠下来,贴在他的胸前。
他费劲地看了一眼,好像是一块佛牌。
余耿耿断断续续地问:“你、你信佛吗?”
余淮之沉默了很久:“不信。”
不信佛为什么要戴着它。
不过余耿耿已经没有工夫思考这个问题了。
*
第二天醒来时,余耿耿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他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了,让他根本没办法动弹。
余耿耿迟钝地发了一会儿呆,才意识到那是余淮之。
他昨晚没有走,而是睡在了他的床上。
不光如此,他还把余耿耿当作抱枕。
余耿耿试着动了动,身后的人立刻把他搂得更紧。
“……”
余耿耿不敢动了。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当先醒过来的那个人。
过了十几分钟,余耿耿感觉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
余淮之醒了。
余耿耿放松身体,假装睡得正香。
余淮之半天没有动静。
余耿耿很想扭过头看看他脸上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片刻后,余淮之大概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轻手轻脚地把手臂从余耿耿身下抽出来。
余耿耿轻轻哼了一声,仿佛很不高兴被打搅睡眠。
余淮之的动作顿住了。
余耿耿再也忍不住,背对着他闷笑。
余淮之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嗖的一下抽出手臂。
热源陡然离开,余耿耿有些不适应,觉得背后冷嗖嗖的。
但他不想动。
半晌,余淮之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醒了就睁眼。”
但他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余耿耿可能是太累了,没一会儿竟真的睡着了,连余淮之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
之后两天,余耿耿和余淮之的相处模式十分奇怪。
他一度怀疑其实这间总统套房里是不是只住着他一个人。
他再也没有见到过余淮之的身影。
直到有一次,余耿耿醒得比平常要早一点,发现身旁的床铺是温热的,仿佛有什么人在上面睡过,刚离开不久。
他这才知道,余淮之每天晚上都回来了,时间跟他错开了而已。
想明白之后,余耿耿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翘。
没想到余淮之会这么害羞。
余耿耿再一次见到他是在机场的休息室,他们坐同一班飞机回去。
余淮之坐在他相邻的座位,面色冷淡,看起来十分不近人情,全程没有往余耿耿这边看过一眼。
余耿耿笑了笑,并不生气。
追求之道要张弛有道。
像现在这种时候,就可以冷一冷他。
下了飞机,余耿耿不紧不慢地走在余淮之后面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