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简单,就是秦正初说了一句玩笑话。原本谁都不该当真的,但由于陈常的存在实在特殊,他情绪一上来,不免意气用事,白的硬要给说成黑的。
傍晚温微生和秦正初通电话,先客套而内敛地聊了会儿,问他有没有吃饭,和朋友碰上了没,不要熬太晚云云。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提到了温微生那位执着的追求者。
秦正初见过的渣男不要太多,温微生一笑带过还好,他认真地解释秦正初反而有些炸毛,“什么叫让我再等等,你会摆平,不要和我说你们还有联系?”
虽说他不该对温微生的人品存疑,但他说出来的话……
可太渣男语录了。
秦正初有点气,没听完又打断道:“不能同时和几个人暧昧的呀,当养鱼呢? ”
温微生顿了顿,郑重道:“这有关道德层面,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秦正初小声嘟囔,“谁知道呢。”
温微生微微皱眉,心下不喜,但转念一想,秦正初的顾虑情有可原,自己的做法确实有问题,不怪他会不放心。
见气氛有些僵,秦正初见好就收,放软语气道:“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明白的。”
挂了电话,温微生微垂着眼,叹了口气。人生艰难,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耐不住陈常实在太难缠了。
温微生正反思着,秦正初突然回想起这两人从前见面时那副眉眼含情,温柔小意的样子,愈发不是滋味。
那会儿他真不大在意,看过就算,很无所谓。但现在他对温微生的上心程度今时不同往日,细细一品,醋坛子翻了一地。于是郁闷地连剧本杀都玩不下去了,放下资料当场走人,坐在厅里专门打字问温微生。
腻歪了一阵,得到想要的回答后,秦正初的脾气几乎要没了。
最后,他感慨地发了一句:比午夜凶铃更恐怖的,是午夜熊零。
温微生微愣,回道:不要这样说。
初见:?
温微生:太刻薄了。
温微生:这样子像在骂人,很不好听。
后面这句话没发出去,被拒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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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微生望着屏幕上那行‘想和你睡觉’,很是头疼。
他私生活单调,交友谨慎,洁身自好,哪里碰到过陈常这样的人。
真是……太烦了。
温微生不堪其扰,想到秦正初的顾虑,又明白这麻烦是一定要解决的,否则对彼此都是一种不负责任。
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温微生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试了一遍,毫无成效不说,还平白增添许多困扰。
一想到他又得直面这件事,不免有些苦恼,以至于拖了好几天也没能正式地找陈常谈一谈。至于后来和秦正初闹的那个小矛盾,温微生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眼里,秦正初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哪天有适合的机会,再解释一番即可。
但没想到,为了这么一句话的事情,秦正初竟然写了首歌。
歌词风格是他一贯的飘渺伤感,除却那些云里雾里的海啊月亮的,大致意思是讲有个他,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他的多情化作刺痛我的利剑,一想到他将潇洒地抽身离去,我悲伤,迷茫,短短几个月里受尽了爱情的苦。
词里强说愁的氛围描摹地很到位,比如倾盆大雨中,没有打伞,昏黄的路灯照着我形单影只的身影,一切都那么不堪。
他发表的地方很隐蔽,是在一个音乐类APP的动态里,互相关注才能看到的那种。温微生说他喜欢秦正初的歌,并不是客套,而是他真的会每天来这里听。
于是从头到尾,完整地看了一遍那歌词之后,温微生气得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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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秦正初在外面和朋友们喝酒蹦迪时点儿背,游戏老输,最后不小心喝多了。原本约好要一道欣赏城市凌晨三点钟的风光,但昨晚他没睡够,头疼,不到十二点就准备回去了。
众人不想扫兴,谁都不高兴在这个点出去送他,于是将此重要任务派给了抽签抽出来的一位倒霉鬼。
秦正初感恩他的付出,十分善解人意地作了一路。那朋友连骗带哄,好容易到打车点儿秦正初又不乐意上去了,非说晕,想吐,要去投奔住在附近的朋友家。
“附近?”
秦正初把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要到了地址。一查,三公里,还是要坐车。
朋友又问:“谁家?我怎么完全没印象。”
到了目的地,保安问过业主后开了门放他们进去。朋友边扶着他走边张望道:“这么高档的地方?你那朋友别五六十了。”
秦正初笑着推了他一把,“滚滚滚。”
远处走来一个人,浅色毛衣和休闲裤,身高腿长,相貌出色。他鼻上架了副金属细框眼镜,不笑时显得有些高冷,再配上这周遭的环境,Jing英范儿可太足了。
帅哥嘛,记的总比别人更久些,何况还长成这样,朋友放心地把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