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燕怜深说是最近,但鉴于之前多日除了送快递的小机器人以外从没有人来拜访过这所小公寓,燕时絮完全没想到先生的友人来得真的会……那么快。
意外的积极。
……虽然他确实对先生的友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多少有点好奇就是了——说起来,他对先生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就连名字和职业都不知道呢!对于一个只想着享受当下的、普通的被包养的人来说了解这些当然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但谁让他现在不安分地生出了些野望呢?
燕时絮并不敢于去直接询问先生,毕竟燕怜深有意隐瞒或许就意味着他暂时不该知道这些……但通过观察先生的朋友想必也能多少增加一些了解,他偷偷地、觉得自己有些僭越地想着。
大约在CN-31星彻底进入冬天的时候,一个普普通通的早餐时分,燕怜深拨弄了两下智脑,就平淡地告诉燕时絮,他那位医生友人要来了。
“他可能……有点活泼,”燕怜深交代道,“不用紧张,那家伙应该已经知道你也在了,”他看到燕时絮脸上已经露出有点紧张的表情,平淡地宽慰,“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控制狂,估计来之前已经把我这边的采购记录之类的东西全翻过一遍了,要推测出这里住了两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放心,他的辐射范围仅限于线上,CN-31星这种无线信号时好时坏的地方基本不是他发挥的场合。”
尽管被这样交代了,燕时絮依旧有些茫然。
活泼的……控制狂?听上去像是两个南辕北辙的形容词。他很少接触那种控制狂类的人物,唯一有些类似的是部分客人在做爱的时候很喜欢使用各种束具之类的道具,多少有点控制的意思,而那种人总是显得严肃又强势,令人难以想象这种人“活泼”起来的样子……
一直到门铃叮铃铃地响了起来,燕时絮才回过神,从餐桌前起身去开门——由于先生已经把客人的名字乃至抵达时间都交代好了才进入书房工作,他下午就没有回房间做自己的事,而是留在了客厅等待,好第一时间接待先生的友人。
“您就是严朔……先生吧?”
无怪乎燕时絮愣了一愣。门外的客人相貌Jing致柔和,看上去和“活泼”、“控制狂”这两个词都不怎么搭调的样子,穿着也时尚又中性,虽然挂了好些造型夸张、看上去走路都会叮叮当当碰撞起来的亮闪闪饰品但和服饰意外的相得益彰,一副很会打扮的样子。更别提他那一头长到腰部的黑色长发,自然地打着厚厚的绵羊卷,却一点都不显杂乱,一看就是有好好做过造型的。
这是一个能令人模糊性别的美人。
可惜一开口就破坏了气氛。
“是的哦~”
严朔愉快地扶着门框打量着燕时絮,正打算继续开口,一不留神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
好不容易把表情整理回来,他一脸一言难尽地、难以置信地凑过去在燕时絮后颈上重重地嗅了嗅——这举动弄得燕时絮一时间手足无措,紧张地后退了两步。
“严、严朔先生?!”
严朔依旧是一脸古怪的表情。
“抱歉,失礼了……你可能自己不知道,但你现在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小深的味道……我是指信息素气味。”
他反手合上门,背靠在门上瞬间露出了一副八卦的表情。
“你们做爱了?”
“没、没有……”燕时絮被这过于直白的问话震得一愣一愣的。
“没有吗?那就是口交?看这个信息素浓度应该还吞Jing了?哇没想到嘛,小深这个性冷淡这么会玩,更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他破处,天哪,简直不可思议……啊不过你不用紧张,能通过残留信息素浓度进行判断是因为我有特意练习过所以对此很敏感,一般人做不到这样的~”
严朔一副叹为观止的样子,语速飞快地说了一大段,几乎让燕时絮适应不良,好不容易才抓到重点。
“严先生您……能闻到信息素?”明明对方脖子上并没有颈环,看上去就是个Beta……而且很奇怪的是,对方耳朵上、手腕上、衣服上都挂着很多环链,却唯独最适合佩戴饰品的颈部光秃秃的什么也没带。
“当然啦,我是个Omega嘛!”
严朔看着燕时絮徘徊在颈部的视线和欲言又止的神情,毫不在意地接着说:“不过我的腺体被切掉了一大半,所以没有发情期那种麻烦的东西啦,自然也用不着抑制颈环……不过绝妙的是还保留着感知信息素的能力!”
燕时絮倒抽一口凉气。
就算是他这种偏远星球的下城区民众也绝对清楚信息素腺体切割手术是绝对违反联邦法且残忍恶毒到一定程度的一种手术。
作为天生拥有二性别的联邦人——男女性别,以及ABO第二性别——腺体切除手术相当于硬生生剪除二分之一的性别。而目前来说,男女性别在经过申请后是可以进行转换或再造的,但ABO第二性别由于涉及腺体的移植所以至今被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