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子......李纪见他呆愣愣地不说话,上前轻唤道。
潘公子回过神来,平复了一下心情,上前作揖,原来竟是姑娘所画,小生佩服,鄙姓潘,单名一个瑾字,这是舍妹,闺名翡华。小生平日里也酷爱绘画,尤其是人像画,自认小有所成,可几日前见到姑娘所画,甘拜下风。不知姑娘所拜何师?
吕妙因见他十分知礼,也不介意和他多说几句,遂道:并非名师,只是家父善画人像,曾与他学过几年。
潘瑾看向李纪,迟疑地道:家父可是......
李纪忙摆手,公子误会了,我并非阿端丫头的父亲,此时说来话长,还请公子小姐进入寒舍,容我们细细道来。
几人一同进入大屋内,李纪和莫氏把救人的前因后果讲述给潘瑾听。
潘翡华是个娇娇小姐,本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来这乡野人家的,可看到哥哥书房挂的画像又觉得实在传神,不免心痒,想要那作画之人为自己也画上一副,这才跟来,可进了屋她就后悔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破烂简陋的房子,简直没有落脚之地,坐的凳子黑漆漆的也不知干不干净,亏自己还穿了新做的裙子。
她嫌恶地皱了皱眉,感觉自己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潘瑾听完,焦急地道:姑娘可认识那伙贼人?他们为何要绑架姑娘呢?姑娘原是哪里人氏?
吕妙因听到他的问话,见他确实真心实意,想着这潘公子必定家境优渥,或许可以助自己回京。
刚想开口,坐在她旁边的潘翡华不耐烦了,站起身打断:三哥,天色不早了,我们何时回去?
潘瑾正等着佳人回话,突然被打断,皱眉不悦道:翡华,你太失礼了,坐下。
潘翡华自幼被宠坏,任性极了,顶嘴道:我怎么了?这里又脏又破,谁受得了。
你......潘瑾跟着站起来,指着她斥道:成何体统,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是你自己主动跟来的!
然后对着李纪莫氏一揖,低声道:我这妹妹被家父家母宠坏了,我代她给几位赔罪。又冲着吕妙因作揖。
李纪尴尬地回道:不妨事,不妨事。
潘翡华把头转向另一边,正好对着吕妙因,哼了一声,不以为意。
目光对上吕妙因,刚才坐在凳子上没看到,站起身才从衣领中看到一处东西在发光,似乎是挂在脖子上,她伸手抓住那光芒,一条金链被拽出来,下面缀着两个金圈交叉套在一起的金环,中间衔着一枚鸽卵大小通透玉白的珠子,隐隐散发温润的白光,被她拽出来,光芒愈盛,顿时满屋光辉。
这,这是什么?她结巴地开口,不会是夜明珠吧......
吕妙因不防被她拽出项链,微愠地抢回来,强忍怒气道:与你无关。
莫氏早就见过,并不惊讶,李纪和潘瑾都呆愣了,怔怔地盯着看,从未见过如此宝贝的东西。
潘翡华还要去抢,嘴里叫道:给我看看。她有很多首饰珠宝,可没有一件抵得上这条项链,简直太美了,不该戴在这个乡野村姑的身上。
我跟你换,你要什么首饰,我跟你换。她贪婪地看着那项链,连声说。
吕妙因是真的怒了,站起身拂袖道:潘公子,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潘瑾这才回神,看着佳人在柔白光芒下因发怒微红的双颊,又是一阵心动,拉住潘翡华,赔罪道:姑娘莫恼,我们这就走,改日再来拜访姑娘。
话毕拉着潘翡华就往外走,潘翡华挣扎着,不罢休地叫道:你要多少银子,我买。
吕妙因回首冷笑道:凭你?
她轻蔑高傲的神情使得潘翡华恼羞成怒,嚷嚷着:我们潘家是益州郡首富,难道还买不起你一条小小的项链吗?
吕妙因继续冷笑,益州郡首富算什么?送她项链的人可以说是天下首富,但她懒得解释,也不屑于多言,转身不再说话。
潘翡华被潘瑾连拖带拽拉了出去,李纪和莫氏跟在后面相送,直到把二人送上马车。
之后潘瑾日日来拜访,每次来都带着满车的礼物,上好的绫罗绸缎,金银玉饰,昂贵的滋补药材,但吕妙因再不曾出来相见,只拜托莫氏把人打发走,莫氏回绝了礼物,再带来佳人不愿相见的消息,潘瑾次次失望而归,可越挫越勇,雷打不动地第二日继续上门。
慢慢地吕妙因也明白他的心思,更加不愿同他有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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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潘瑾起了个大早,却没有再去李家村,今日是他爹潘员外的五十大寿,他要跟着一同招待宾客,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潘瑾和二哥潘邦站在门口迎宾。
一顶四人抬的绿绸小轿停在潘府门前,轿帘掀开,一个留着八字胡,身材圆滚的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