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是怎么知道的?他知道多久了?
音乐节那晚,黎及安不可避免地忘词了。几次。
“你咋回事儿啊?”鼓手陆玉是个暴脾气的小姑娘,身高不高,气场不小,下了台就来兴师问罪。
吉他手秦越拍拍她,劝和了几句,又转过来搂着黎及安的肩问:“哥,不怪鱼儿,你彩排状态好多了。昨晚不是睡挺好吗?是不是又没吃药?”
黎及安没回答他,反而犹豫着问道:“越儿,下午那个和你说话的男的谁啊?”
秦越想了想,“那个后来嘴被不知道哪儿来的野妞咬破了的?貔貅的主唱赵含啊。”
“貔貅?”
“嗨,你不知道也不稀奇,这刚组没两年,你对重金也不熟,“秦越对他很是耐心,”他就是CUE的老板之一,只是不大露面。”CUE是江京最热的Livehouse之一,不少乐队常去喝酒表演,他们的乐队也是老熟客。
话音未落,一个男声突然插了进来,戏谑道:“对我感兴趣可以当面聊。”
“欸老含,怎么到这儿来了?”秦越转过头,有些惊讶,“以后可不能背后说你了。”
赵含下唇已经消肿了,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向黎及安伸出手自我介绍:“赵含。很喜欢你们乐队的表演。”
黎及安见他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心中有些没底,表面还是平时的冷淡模样,并不接他的手,只是点了点头。
秦越习惯了他的脾气,正想如往常一般活络气氛,那边陆玉就喊道:“秦越!过来搬鼓!”
黎及安依赖他惯了,正想拉住他让他等等,却见赵含摆摆手,道:“你去吧,我正好想和及安私下聊几句。”
他咬重了“私下”两字,眼神颇有深意,黎及安咬了咬牙,也冲秦越摆了摆手。
他表了态,秦越尽管不放心,也还是走了。
“你想干什么?”黎及安表面如常冷淡,实则每根汗毛都暗暗竖立着发出警告。
“没怎么,”赵含无意识地舔了舔唇上的伤口,”就是来给你样东西。”
说着把一样东西在黎及安面前晃了晃,才塞进他牛仔裤的后袋中。
“什么意思?”黎及安脸色沉了下去。
“你知道什么意思。”赵含充满深意地说道,”怎么做自然是随你心意,不过我会做什么也是随我心意,好好想想吧。”
黎及安思绪混乱,等到秦越回来才发现赵含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老含怎么走了?”秦越有些不解,但也没有过多留心,”欸他们收拾好了,要去找个地儿轰趴,哥你来吗?”
“不了,”黎及安摇摇头。
“也是,你状态不太行,早点回酒店歇着也好,要不要我陪你?”秦越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皱着眉问道。
“马飞刚被约了,你得看着点鱼儿,还是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黎及安摆摆手,拒绝了他,随手拎起自己的背包,作势就要离开。
“真不用?”秦越拉住了他的手。
黎及安一顿,加重了语气:“真不用。”
“行吧。”秦越不欲惹恼他,“你回去泡个热水澡,记得吃药,不要喝酒了就……”
他这么絮絮叨叨的叮嘱,自然是半句也没入黎及安的耳。
他一边缓缓离开,一边觉得后裤袋的东西发着烫,磨着他的tun尖,也磨着他的心神。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直到站在813房的门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赵含给了他一张房卡,他过来了。
“简直是发疯。”他心想。
于是转身就要离开,哪成想此时,房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
“来都来了,就走不了了。”赵含低声道,而后一把将他扯进了屋、摔上门又将他压在门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用嘴唇磨着黎及安的耳垂,磨得后者微微侧头躲开,”你知道来了是什么意思吗?”
黎及安当然知道。
但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做出了这个决定。
也许是因为赵含将房卡塞进裤袋后,顺手揉的那一下动作。
也许是因为想起了青春期起这隐秘瘙痒的部位带来的烦恼,想起了第一次躲在卫生间自慰、用手指插入带来高chao的快乐。
赵含说出那个秘密时,他除了一开始的一瞬恐慌,之后竟然是松弛,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轻松的松弛,像是一个等待判决的犯人终于得到了结果的松弛。
他Yin暗的秘密、他叫嚣的欲望,终于暴露了。
如果这之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与痛苦,那不如先让他品尝临死前的欢愉。
他想做爱。
想要被Yinjing插入。
于是黎及安定定地望着赵含,“你是想插入我吗?”
赵含叹了口气,“宝贝儿,我之后会教你更动人的说法。但在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