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衡皱眉看着他们,不欲与这种罔顾人命的渣滓多说,以他常年行侠江湖的经验,对付这种人直接干脆地来硬的最有用。他阔剑轻抬,剑意蕴于其上,沉声道:“三息内逃走,饶你们不死。”
麻子抖着腿拉住王五袖子,“王、王五,我们快跑啊……”
李衡已是在那不紧不慢地数起了数,“一……二。”
王五也是心中发怵,本已打算撤退了,但被他这么一抢先说出来,顿时拉不下脸来,从袖中掏出一叠黄色符纸,硬声道:“呔!狂妄之徒,让你见识见识我五方观的霹雳无敌神火真符!去!”
说罢,扬手一挥,那一叠符纸便绕着圈冲向了李衡,途中已经自燃,宛如一条火蛇,下一瞬间,伴随着轰隆的巨响和冲天的火光,李衡已经被淹没在滚滚烟尘之中。
这一下,别说麻子了,王五也是瞪大了眼睛,这符纸是他偷偷从五方观顺出来的,还从来没用过,没想到威力如此之大,他顿时有些心疼,那可是甩出去了一叠啊!
还不等他露出胜利的喜色,那烟尘中却又传出了一道令他遍体生寒的声音。
“……三。”
只见那烟尘猛然间被从中间斩断,露出了背后的景象。
李衡如山岳般稳稳地站在那,连衣服都没染上一点灰尘,他持剑横举,那剑身上的绷带像是有自己的灵性一般,一点点地解了开来,白色的布条环绕着一圈圈褪去,露出下面纯黑色的剑刃。那飘逸的布条一路解至剑柄,却是没有停下,一点点地缠上了李衡的手掌和小臂,有如绑带护具一般,勾勒出他结实的小臂肌肉线条,尚有长出来的多余一条,坠着剑柄,于李衡身侧无风自动。
李衡略侧过身,将阔剑横于身前,左腿微弓,一手抚上剑刃,剑气卷动着尘土在他身边画了一个圈。
“缠锋——崩岳式。”
下一瞬,剑身轰鸣,其音宛若天山崩裂,黑色的半弧形剑气以李衡为起点扩散开去,直面这一式的王五只觉身处一座参天的高山之下,山体从中断开,半座山直直朝他压下,明明那弧形剑气清晰可见,压力却好似朝四面八方而来,无论如何也无法躲开。
“啊啊!!救命!!”麻子已是吓得涕泗横流,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扭头就跑,至于那王五,已是被沉重的剑气压的话也说不出一句,更别说逃跑了。
“轰——”
伴随着一声几乎震破耳膜的巨响,麻子被身后的一股气浪推飞出十余米远,他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头,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在,唯剩一道天堑般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横亘山间,他两眼一翻,就这么吓得晕了过去。
另一头,李衡缓缓呼出一口热气,布条重新缠绕回剑身。
这剑乃是他出门前师父特意送给他的,名为缠锋。按理来说,灵器分为地阶、灵阶、天阶、混元四种,其中混元灵器乃是九州至宝,任一出世都能震动九州大地,非常人所能企及,就连魔族尊座,都以此为名曰混元殿,可想而知混元级灵器的地位。
而以李衡金丹期的修为,用灵阶的剑就已算是顶级,但也不知是洛应天太过相信他的剑意还是有意磨炼他,竟送了他一柄理应至少出窍修为才能运用自如的天阶缠锋剑。
李衡收了剑,皱眉看着那过于夸张的天堑,他几乎要把这山削去了一块,果然还是不能精细掌握这剑的威能。
摇了摇头,李衡转身扶起呆呆坐在地上的赵疯子。
“你是赵……至匀?”这是他赶来时向市民问来的赵疯子全名。
赵疯子愣愣地看着他半晌,“至匀……至匀……有人这么叫过我,呵呵,我是赵至匀,原来我是赵至匀,不是赵疯子!”
他突然兴奋起来,拉着李衡的手哈哈大笑,嘴里不断念着自己的名字。
李衡任由他脏兮兮的手拉着,只觉替他悲凉。可惜……他以神识探过,赵疯子受家人死亡的刺激太大,早早生了心魔,神魂受损,纵有回天医术的修士赶来,也帮不了他。
赵疯子笑了一会儿,突然拽着李衡的手就走,“你救了我,救了我,我要报答你,给你我的宝藏……”
“宝藏?”李衡心念一动,只希望这宝藏与掏心灭门案有关,尽早抓住幕后黑手,让赵疯子这样的悲剧少一些。
片刻后,二人来到一所破庙,赵疯子一路绕到佛像背后,拉开一堆稻草,徒手开始挖地。
“我来。”李衡见他手指满是伤口,忙上前去施了个陷土术,那小片土地如流沙般退去,露出一个盒子。
李衡小心地伸出手,打开,那盒子中,竟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块破布。
“这是……”
“我儿子握在手里的。”赵疯子忽然道。
李衡侧头看去,只见赵疯子脸上全无表情,盯着那盒子里的破布,似是短暂地恢复了神志,“我回家时,惨剧已经发生,我一个一个地在他们身旁喊,没有一个活口。”
“……我儿子的手紧紧攥着,捏着一块衣角,不是我们家任何一个人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