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领带,已经没了气息。
白洪辰轻轻一叹。
接着他面无表情地上前,一脚踹在了孙棋的肚子上。
孙棋呻/yin着睁开眼,看到陆明遥的尸体,还以为他是睡着了,摇摇晃晃地往前挪了两步,想去把他拍醒。
接着他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喉咙里发出几声沙哑的嘶叫,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白洪辰的腿:“他……他他他!”
“他死了。”白洪辰冷冷地说:“你被人栽赃了,我是来救你的。”
孙棋心黑手狠,之前也不是没做过让保镖当面把不听话的手下打死这种事。只是一个熟人猝不及防地死在自己身边,才把他吓到了。这种人脑子里天生没有“报警”这个概念,闻言他也冷静下来,问:“谁干的?现在怎么办?我叫手下来把他处理了?”
“你以为死的人是随便可以处理的阿猫阿狗吗?那是陆明遥!不然为什么要你来背这个锅?”白洪辰抱起手臂:“陆明遥的保镖估计就在外面,主人不见了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的车在酒吧前面停着,你想怎么大张旗鼓地把人弄走?”
他态度太过平静,孙棋反而怀疑起来:“你为什么会找来这里?你想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来给你善后。”白洪辰诚恳地叹了口气:“咱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相信我,陆明遥的死闹大了,对咱俩都没好处。”
说完他拍拍孙棋的肩:“我家的车停在不远处,把他抬进后备箱,尸体我帮你处理。”
车自然是白总名下的,司机被他支走,去两条街外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给他买炸丸子。两人趁这个空当,把陆明遥的尸体囫囵装进后厨的一个麻袋里,抬进了后备箱。
光线昏暗,孙友方没有注意到,白洪辰手上戴了一双薄薄的rou色橡胶手套。
“好了孙哥。”白洪辰看着他的眼睛,语速飞快:“现在需要给你制造点不在场证明。我今晚处理好他后回家,明天上午我在我弟弟眼皮底下没法脱身,到时你来把这辆车开走。我记得你名下有一家汽车修理厂,到时把车送去直接拆解。陷害你的人不知道我今晚来帮你,车是白总的,他们怕牵扯太多,必然不敢声张。这事就算揭过了,懂吗?但你必须亲自来,因为你今晚钻进了套里,说明你身边人不干净。记住了吗?”
这个计划堪称漏洞百出而且毫无道理,但显然是糊弄住了病急乱投医的孙棋。他咽了口唾沫,低声问:“什么不在场证明?”
“去医院住到上午,一直暴露在公共场合,这样到时你也有借口亲自来我家讨要赔偿。就说我们打了个赌,车是彩头。注意,一会闹得越大越好。酒吧里一定有人盯着你,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说完他带着孙棋从侧门悄悄回到酒吧,果然见几个陆家保镖在四处走动。想必真正杀害陆明遥的人已经趁乱离开了,陆远其他的手下在盯着孙棋的保镖,一旦他们被孙棋叫去“清理现场”,就立刻把陆家的保镖引过去。
孙棋不知道被他们用什么手段弄晕的,但显然不会一时半会就醒来。白洪辰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陆远不知道会有人马上进去叫醒孙棋,更想不到会有人帮他越过保镖处理了尸体。
所以当孙棋和白洪辰在一个角落“大打出手”时,那些人全都懵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请示陆远,就听孙棋惨叫了一声,捂着腿瘫倒在地。而白洪辰手持半截酒瓶,似乎也吓得不轻,踉踉跄跄地后退倒在了沙发上。
孙家保镖立刻冲进来,把叫成惨叫鸡的孙总火速送去医院。紧接着白洪辰的司机也接到了白总的指示,买小丸子回来后立刻把金贵的白少爷扶回车上,送他回了家。
白洪辰坐在后座上,眼睛半闭着。在他座位的后方,一个靠背的距离,藏着一个死人。
他低头看着手机上五六个未接来电,出神地想,自己答应妹妹不动手杀人,可自己这样,和亲自动手有什么区别呢?
还有孙棋,他是一定要死的。明天计划的偶然性实在太大,如果没能成功,自己就要亲手送他上路了。
等到了家,白洪辰让司机把车直接停在花园里,低声说:“吴哥,您先回去吧,车我来锁,我坐着醒醒酒。”
司机应了下来:“好,您早点进屋,别坐在车里睡着了。”
他走了,白洪辰静坐了一会,没什么诚意地对后备箱里的陆明遥说了一句:“你走好。”
接着,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袋子,袋子里有一个车载香薰包,和这辆车里的一模一样。
换好香薰包,他下了车,游魂似的飘进了别墅,就见白总果然没睡,板着一张英俊的脸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自己认错。
看来酒吧发生的闹剧白总已经知道了。
白洪辰突然想摸摸这张冷冰冰的俊脸,但还是忍住了。他晃晃悠悠地路过白洪景,第一次躲开了白洪景拉他的手,直接上楼回房,“咣”一声砸上门,把跟上来的白总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