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夜里被一脚踩醒,他没叫出声,反而利索的爬起来跪在床边,萧祈云伸手将他提上床,拉开他的腿就顶进去,君衍痛得不行,脚指甲都蜷缩起来了,死命忍着后面实在忍不住便开始破口大骂,萧祈云便一掌将他扇晕了过去。
翌日君衍顶着红肿的右脸颊,照旧在屋外打扫,将帕子放进桶里洗了一遍拎干,抵着酸痛不已的腰伏在地上。
一双黑靴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君衍没有想看的欲望,只觉得那靴子将他擦拭过的地板弄脏了。
他盼着那人赶紧走,那人却故意将他身旁的水桶踢翻,泼了他一身。
君衍迟钝得看到滚落至不远处的水桶才反应过来,他揪紧手中的帕子,死命咬着牙,气得浑身发抖,数日以来的愤怒委屈再也难以忍耐,他不知生了什么力气,疯了一般冲向那人,站着的人看着他瘦瘦小小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狂,反应不及被推倒在地,君衍也没看是谁压在他身上挥舞着拳头一边大哭。
“你们这群神经病!我做了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欠你们钱了还是掘你们祖坟了,都这么害我,呜啊…”
君衍哭得直打嗝,被他压着的人回过神用力将他推开,君衍狼狈的跌倒在地,拖在地上的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
萧成拍了拍自己的衣衫,看着趴在地上的人满脸嫌弃:“你这小子有毛病吗?”
君衍的拳头几乎没什么力道,砸在他脸上不痛不痒,软绵绵的跟个没骨头一样。
萧成常年在外游山玩水,难得回来一次就听说他爹纳了个新宠,可这小子哪叫什么新宠分明跟养个奴才一样。
君衍哭了一会儿突然就不哭了,用浸shi的衣袖擦眼睛,擦完神情冷漠,像变了个人一样,他全身都shi了扶着腰站起身想回去换衣服,萧成见他想走一脚踩在锁链上。
“你要去哪?”
“换衣服。”君衍停下步子,转头盯着他的脚:“你把脚挪开。”
“你是准备回我爹房间换衣服!”萧成知道君衍是住在萧祈云房里,但他并不觉得他爹会让这么脏的人去他房间。
君衍听到萧成的称呼愣了一会儿,随即想到萧祈云都那么大年龄了,估计一大堆孩子也不足稀奇,可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比他还大,君衍捏着拳头眼眶渐渐发红。
他迟早,迟早要萧祈云付出代价,他发誓。
代价?君衍有些迷茫,眼前的人是萧祈云的儿子,若是杀了他萧祈云会不会感到痛苦呢!
然而这个想法只在他脑海中闪过一瞬间,不,他要杀的只有萧祈云一个。
君衍移开眼:“我衣服shi了难道还要一直穿着不成。”
明明是他将他泼shi了,却说得好像跟自己毫无关系。
君衍坦荡荡的模样倒把萧成看笑了,一个小小奴才竟然敢跟他唱反调。
君衍见他不动,气愤之余用力拽锁链,萧成年纪比他大还学过武,君衍压根拽不过。
“你给我松脚。”君衍用了全身力气,依旧纹丝不动,他正要骂出声,萧成松了脚,君衍直直往后仰,腰刚好磕在门槛上,痛得他眼泪瞬间冒出来,止也止不住。
萧成见他摔倒的滑稽样子,捂着肚子大笑。
君衍瞧着他嘚瑟的小人模样,心里将他连祁王府的人通通骂了个遍,他揉了半会腰,扶着门站起来,一瘸一拐往里走,床边地毯旁放着一个小衣柜,里面装着他的衣服。
走到屏风前君衍正要脱衣衫,发现萧成站在旁边直愣愣的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君衍脱不下去了,恼羞成怒握着拳头往他脸上揍,萧成轻松捏住他的手腕,一个扫腿就将他压在了下面。
君衍痛得叫出声,萧成还刚好坐在他腹部,触到了他残缺的位置,君衍想吐,偏过头不停干呕,shi漉漉的头发贴在他脸颊上,他似是要流眼泪,泪珠在红红的眼眶中打转。
“咦!”萧成惊道:“你怎么没有。”
他摸到君衍下身,下面平平的,连两颗蛋也没了。
“你是个女的!”萧成一把拉开他的领口,没有一点隆起,皮肤上倒是有很多伤口,身上的淤伤多得有些渗人头皮。
君衍伸着瘦弱的双臂推他,萧成站起来有些尴尬的看着他:“难道你是个太监吗?”
君衍坐起身不说话,萧成蹲在他身后道:“你身上这么多伤口想必在这也过得不好,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呢?”
“你以为我想在这吗?我要是能走早就走了。”君衍一听又气又想笑,他怎么可能没想过跑,他跑过几次抓回来后被萧祈云收拾了一顿,半个月才下得了床,持续几次他有些怕了,就不敢跑了。
“那我帮你怎么样?”萧成也并不希望他爹找个男人过日子,他是嫡室所出,母亲去世后父亲也再未纳妃,直到突然得了疯病,父亲明明是个温柔稳重之人,却突然变成了个冷酷暴戾的人,萧成对这个父亲感到越发陌生,他宁愿在外游历也不愿回府,但到底还是他父亲,萧成也抱着一丝希望期待他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