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并不想见你母亲。”秦忧很是坚决,她与靖元皇太女非亲非故,光凭他一面之词,不足以让秦忧去见她,况且远处天际的尽头夹杂着斑驳的暗色,就要入夜了,她用眼角扫着这位公子,低声道,“我先告辞了。”
至于她背后的红痣,秦忧沉下脸,她自会想办法确认。
或许是她的态度太过冷漠,公子欲言又止,随后黯然的侧过脸。
秦忧绕过他,夜间幽幽的冷风逼着她赶紧家去。
“你是不是我的妹妹,这是我们的事,但你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就必须得跟我走。”他突然抓住了秦忧的手腕,沉重的力道令秦忧无法挣脱开来,他抬起幽深的双眸,压抑下的情感只剩下冷酷,目光锐利的逼视着她,“不然,杀了你。”
秦忧忍不住想破口大骂,还未骂出口,锁骨下的穴道一麻,这人点住了她的穴道,顿时酸软无力,连嗓子也开不了口,眼看就要倒下......他打横抱起了她,踏着轻功,飘身而上,从干枯的树梢落入到青色的砖瓦,两个人的身影悄悄隐没进逐渐浑黑的夜色之中。
他抱着她轻飘飘的落在了文夫子的院子里,屋内亮着蜡烛,窗户纸一个清晰的人影稍纵即逝,昏黄的光线透过窗外,照在他俊逸清冷的侧脸,似是染上了雪白的风霜。
待他站定之后,便解开了她的穴道,秦忧当即后退几步,刚想跑,这人就追了过来,紧紧扣住她的手。
“行了,我不跑了,你放开我吧。”她看着大步而来的文夫子,不由叹了口气。
公子仍是不肯放开她,只是扭过头,对着文夫子轻声唤一句:“母亲。”
秦忧眼皮剧烈跳动了一下,压抑住不好的预感。
土墙上凝固着三个的身影,幽暗的夜色中,云朵被冷风驱使着往南方赶,遮住了高空中的半轮残月,文夫子的表情看不出丝毫情绪,她平静的望着秦忧仿佛再看一个熟识已久的人,四周突然就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秦忧打破了沉默,执拗的强调着:“我真和你们没关系。”
公子冷冷剜了她一眼:“你该希望你是,活人是出不了这个院子的。”
文夫子对他说道:“修儿,放开她。”
公子一怔,不大情愿的松开了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在考虑找个绳子把她绑起来。
秦忧瞪着她:“你骗我,你是靖元皇太女。”
“不错,他是你的哥哥,秦寄修,你若不信自己的身世便随我来。”
文夫子向屋内走去,秦忧不再犹豫,跟在她的后面,公子也在跟着她们,但在门口就停了下来,正对着门的屏风后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形,无疑就是秦忧,她脱掉了外衫,动作潇洒利落的挂在了屏风上,纤柔的腰肢在他眼前轻轻晃动着,他苍白的耳朵瞬间浮起红晕,猛的背过了身,低头走回院子里,躲在树下的暗影中。
她将背对着文夫子,将衣领拉扯下来,露出雪白的左肩,有些紧张的说道:“你快看看有没有你所说的红痣啊。”
身后的文夫子凝望着她背脊上唯一的一处红点,久久不语,唯恐发出一丝声响扰乱了此刻的平静,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微凉的手指轻轻抚上秦忧的肩膀,说了一句:“女儿......”
文夫子此番举动出乎秦忧的意料,她匆匆系上腰带,根本不相信这一切:“这肯定有什么误会!”
文夫子轻轻揉着眼角,眼里漾着水光,她并未面露愠色,只是说道:“我知道越亲王待你极好,你一时无法接受也是常事,可你总要回到我的身边的。”
“既然你说我是你的女儿,那为何越亲王成了我的母亲,她的亲生女儿呢?”
她苦涩的说道:“你以为我愿意让你成为别人的女儿吗?”
“当年先皇要对我赶尽杀绝,我身边的亲信为了保护我都一个个的死了,我刚生下你时正值隆冬大雪,北方的雪几乎断了我的路,我别无他法,只有暂时抱着你躲在山洞里避雪,等着我的亲信来寻我,那天很冷,你又刚生下来,极为体弱,脸色冻的发青,我即使将所有的衣物都裹住你,你的哭声也越来越小。越亲王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外出乘坐的马车受了惊,她从车上滚落下来不料早产,此时又在荒郊野外,她的亲信只得扶着她去往山洞里生产,恰好遇到了出逃的我,我躲在最暗处,你又冻得没了声息,所以她们没能发现我。”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越亲王随行的王夫与侍卫只有二人,亲王难产,疼的晕死过去,王夫又不会接生,还是个男子,只得派侍卫去山下的村落找接生婆,等着接生婆赶到的时候......那位接生婆恰好是我的亲信,她发现了我留下的踪迹,知道我就在这山洞内,以越亲王生产的名义支开了王夫和侍卫。”
秦忧语气颤抖:“所以你们就来了一个狸猫换太子?”
文夫子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越亲王的孩子在腹中的时候便死掉了,这怨不得我,我要去的地方路途遥远,这一路暗杀无数,万万不能带着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