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赏赐了许多东西送到李棠宴的住处。贵妃还让人留了话,让李棠宴阮霓衣有空去宫里坐坐。
李棠宴还在睡,阮霓衣送走了来人,将东西归并好后,又到院子里给李棠宴煮药。
她总是闲不下来的。
褚婴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不由想道。
阮霓衣看着火,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起身要回屋里拿。
转过身来,恰好对上了褚婴的目光。
她一愣,脚步停了下来。褚婴注意到她身形的僵硬和似要远离的姿态,眼睛黯了黯。
她这么抗拒他?
那为何还要
两人间的气氛很微妙。
最后还是阮霓衣先开了口,她目光转向别处。
你怎么还在这里?
褚婴还在思绪里,听她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出现了一瞬下意识的茫然,有些疑惑地发出一个轻轻的尾音,嗯?
阮霓衣看着他,稳了稳心神又说了一遍:我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怎么还不回山上去?
赶他走啊褚婴这回听明白了。
阿宴伤还没好,京城局势不稳。我再多留几日。他用叙述的口气说道。已经恢复了他惯有的那种淡淡散漫。
嗯。
阮霓衣没再理褚婴,自越过他进了屋,衣袂擦过了他的手背。
因贵妃邀请且领了赏赐通常也要进宫谢恩的过了两日阮霓衣和李棠宴一同进了宫。
快要过年了。虽然刚刚经历了混战和宫变,但毕竟是圣都恢复平静后的第一个新年,宫中已经开始布置了,处处披红挂彩。
议政王提议今年宫宴要好好办。贵妃道。
李棠宴迷糊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贵妃说的议政王是谁。
呵呵,应该的。一位雍容的妇女一边喝茶一边说话,也好定定百姓的心。
说话的这位是大长公主,也就是宝光的母亲。她素来和贵妃交好。
大长公主恰好今天也进宫看贵妃,还带了其他两位贵妇。贵妃就让人在御花园亭子里摆了一桌,叫上李棠宴阮霓衣一起,众人吃些茶点赏雪。
最近宝光可还好?贵妃问道。
宝光性烈,攻城时不顾安危冲在最前面,受了不轻的伤,现在在家卧床休养。
大长公主叹口气,面色不豫:还不能下床但比前几天好多了,大夫说只要安心休养就是了。
那就好,她还年轻,没留下病根就是好的。贵妃说。
李棠宴听说宝光受伤了也有些不忍。宝光虽娇蛮,但总是活力无限,让人印象深刻。
嗯多亏议政王懂医,早先处理及时,后来送来的珍贵药材也帮了大忙
大长公主说着,不着痕迹地瞥了被厚厚包裹着的李棠宴一眼。
李棠宴愣了愣,没什么反应。
原来如此。贵妃道,议政王和宝光在战事中感情倒是深厚了许多,记得围猎时还针锋相对的。
大长公主掩唇而笑:我看你怕是记错了,议政王当时遇刺,不正是宝光带人接他回来的?
哦说得也是。贵妃道。
要不是朱康之变恐怕议政王和郡主都已经大长公主带来的两位贵妇中的一位笑着说道,她是大长公主的妯娌。
李棠宴原本因为身体的缘故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听到这里,心里不可避免地忽地被刺了一下。想起了当初在王府后院,见到的香树带人送进来的新家具。
现在也不晚嘛另一位贵妇跟着打趣。
好了好了还没有的事呢。等几人说得差不多了,大长公主笑着叫她们不要再说。
这个话题就算是过去了。
大长公主放下茶盏挂起笑容。
听说两位姑娘是议政王在外时的同门?她问。
她问的是两个人,眼神却粘在李棠宴脸上。
大长公主听过李棠宴的名字。
皇帝中毒昏迷时得神医相救,就是她的功劳。就算说是皇帝的救命恩人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没人敢这么自居罢了。
李棠宴在更早的时候在京中就有些名气。礼部尚书将一门客送于朱康,不知为何惊动了刚回京的镇北王世子。南宫照夜闯朱府,闹得沸沸扬扬的。
之后此人一度和南宫照形影不离,引人遐思。直到传出了她是南宫照的师弟,才稍解了众人之惑。
结果她竟是个女子大长公主不由多想。
还和南宫照如此亲密。
那她的宝儿
正是。南宫师兄比我们入门都要早些。阮霓衣答道。
嗯大长公主多看了阮霓衣几眼。
阮霓衣的穿着不是京中时兴的款式,布料也只是寻常。大长公主心中有些轻视,目光继续放在了李棠宴身上。
听说李姑娘,是商人之女?
这天是吴御辰进宫面圣的日子。实际上由于皇帝身体不好,只能隔着帘子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