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明洞是月城最老的区域,这里的房子都经历过许多年的风霜,通往目的地的路口极为狭窄,周天成展现了一个拥有十二年驾照的车技才通过了那里。
里面的路宽敞起来,路的一侧泊了许多车辆,他将车停在了对面一辆面包车的后面,从车里走下时雨总算是停了,空气中夹杂着青草的芬芳,他抬头看着四周的房子,目光锁定在一栋被警戒线封锁的二层小楼。
事故发生的房屋门大敞着,许多穿着警服的同事在处理现场,一见到周天成,赵桦立马走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哥怎么来这么慢,王署长马上就要到了!
周天成揉了揉鼻子没说话,弯腰从警戒线下钻了进去,有好几个警员站在院子里,还有几个堵在房子正门处没进去,周天成不免好奇,胳膊肘戳了戳赵桦,问道:他们在干嘛?
赵桦啧了啧嘴,一脸不忍直视,周天成更加奇怪,伸手从几个警员间挤了进去,看到客厅的场景他一下明白了赵桦的意思,喉咙嗬了声,看着那血腥的面,想向后退出去,却已经迟了半分。
空气中蔓延着难闻的尸臭,客厅混乱一片,电视边的花瓶碎了一地,一条干了的血痕从楼梯拖了一地到大门处,一头卷发的妇人背上插了一把斧头,那斧头的刀面还生了锈,刀尖半截消失在妇人的身体里,甚是骇人。
面对着房间的大门把手沾满了褐色血迹,很显然,是这妇人想要开门逃命,却被凶手追来一刀砍死。
他站起身环视了圈,整个客厅满是打斗的痕迹,旁边的人见他要进来,忙递来了鞋套,他扭头一看发现是李昀,稍微有些尴尬的接过鞋套,道了声谢,套上后跨过了倒在门边的尸体。
地面血拖了一道很长的痕迹,周天成忍着想吐的欲望朝着楼梯走去,小心翼翼的踩着干净的台阶上了二楼,那股难闻的臭味反而更浓郁了。
他走向唯一开着门的房间,法医正在为尸体做初步检查,死者是个年轻的男人,躺在床上仰着头,脖子被用利器划开,血流了满床,而他的手中正攥着一把水果刀。
周天成捂着口鼻靠近瞧去,那把水果刀上还黏着苹果干掉的碎屑,刀面还有干掉了的血迹,尖利的刀锋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划开一道口子,这是杀死这个年轻人的凶器,毋庸置疑。
他蹙了下眉头,视线移到死者的拇指上,他的手惨白惨白的,手指的关节有些粗。
他思忖着直起身体,也许是因距离太近,且又处在半封闭的空间,一不小心放开手掌,鼻子吸了吸空气,顿时觉得胃里有什么要冲出嗓子眼似的。
他连忙转身向楼下跑去,猛地扒开挤在门口的同事冲出大门,停在院子里,霎时间他像是得到了解放,扶着木柱子狠狠将混杂着鲜草的新鲜空气吸入胸腔,他才从浓郁的尸臭中逐渐缓过来。
中午的饭在胃里十分安全,他喘了几口气,阖着眼睛,在阴暗的天空下看向不远处的房子。
还好吗天成哥。救护车已经来到了现场,几个带着口罩的男人进到了院子,在警员的指引下又进了屋里,堵在门边的人见到他们来,也总算是散了些。
李昀递给了他两颗薄荷糖,周天成看了眼,将那两颗绿色的凝固体丢进了嘴里,确定性的问道:那两个人是怎么死的。
女性死者身体有多处被利器砍伤的伤痕,身体的脊梁骨被用斧头砍断,躺在地上失血过多死了,二楼的男性死者被一刀剌了脖子,同样是失血过多而死,现在的情况不用我多说,初步判断那男的是自杀,但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李昀将糖盒子放进了口袋,周天成捏住鼻尖,薄荷糖的味道很冲,那股清爽感从口腔冲开了味蕾,就像一个小型炸弹在口中爆炸。
周天成胳膊肘靠在木柱上,品了品嘴里的糖味,嘴角逐渐扬起一个笑,说道:或许这次有大所获。
他说完,忽然见不远处王铎与一群人翻过警戒线,他高兴起来,立马喊道:署长!署长!
王铎笔直地走来,他忙跑了过去,见王铎问:现场什么情况?
一个女的大约五十岁上下,背后中了一刀,一个男的二十五岁上下,被抹了脖子,看上去像是自杀,更准确的信息还要进步性进行调查,不过我有个不错的消息。
王铎停下脚步,问:什么,快说。
周天成凑近,歪着嘴,悄悄地笑道:根据我多年经验,自杀的这个男人就是在月山奸杀案的凶手之一,局里关的那个特征和DNA与凶手不符,但屋里死的那家伙是个左撇子,而且刀上沾着水果,这和那起案件的特征都是一样,只要将他的精液和遗留在现场的精液进行对比,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凶手了。
你找的到他的精液?王铎质问。
周天成啧了声,道:那垃圾桶里应该有的。
心领神会,王铎脑袋向后,思忖片刻,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要将这起案件调查清楚,你带个人向附近的邻居做个简单的调查,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连同这起案件一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