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屋内,冷风便被屏蔽在外,她坐到沙发上,阿婆进了屋,拿出了套衣服来。
这是我女儿的,都是旧衣裳,她现在不在家,你和她身形差不多,就先将就的穿着,等她回来我再告诉她,卫生间就在右手边里面一点。
她道了声谢,红着眼圈进了厕所,一件件褪下衣服,在一件件穿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有些恍惚,捋了捋凌乱的长发,她仿佛身在家中,所经历的事情都是一场可怕的梦境。
没有被掩埋在山上的女人,没有被囚禁在男人家中所遭受的伤害,更没有在房间各处被侵犯的经历,那些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只要一闭眼,钻心的苦痛就从体内源源不断的冒出,任凭她怎样抵抗都无法驱赶,只能束手无策。
她吸了口气,又怎么都无法将那气安顺下去,转头望向窗外阴暗的天,两只手不安的相叠在一起放于胸前,看着电线从窗边右侧伸向左侧,她不禁想到了许多。
这算是逃离险境了吗?她能回到家见到大哥了吗?她不见了这么久,大哥发现她失踪了吗?发现后又是怎样的场面?
一个又一个疑问浮现,她开始担心起来,害怕那男人发现她不见后会发疯,会气急败坏的要杀了她,如果被他发现她在这里,她一定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一定不会的。
她身体发抖,调整了好几次呼吸,才从卫生间艰难的走出。
阿婆已坐在沙发上等着她,沏好了茶,洗好了水果,走来亲切的拉住她的手,笑着说道:哎呀,阿珩那臭小子也真是的,出门了怎么把你锁在屋里了呢?等他回来我一定先教训他,你也别站着,赶紧坐下来吃点东西。
不阿婆,我不吃东西。她向后退了步,摇头道: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想离开这里,您的电话可以借我用吗?我想给我哥哥打电话,他不知道我在这里,拜托,请帮帮我。
距离那栋危险的房子比不过数百米,即使远远望去她都心生畏惧,更何况是那栋房子的主人?
她想压制住那躁动不安,但阿婆还是看出了她的慌张,有些奇怪的点头,哦了声,带她到了安装座机的房间外,打开门时,她转头看来,带着安抚性的语气说道:是给你哥哥打吧?他还好吗?上次的伤好了吗?
周忻妍站在她的身后,小脸紧绷着,顺着阿婆的话,她点了点头,想到了新年时段发生的一起意外事故。
那是关于她哥哥的事情,在过年期间加班调查一起绑架案件的周天成,在绑架犯打电话勒索受害者家属的时候冲进去抓人,但那犯人却狡猾的很,在追逐中,周天成不慎撞倒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还意外折断了她的伞,自己也因踩到结冰的地板滑跤撞到了逃跑的犯人。
那犯人见状掏出刀子捅伤了他,他流着血,目睹犯人逃跑的过程,最后强撑着打了救护车,导致这个新年是她带着东西陪他在医院里清冷的度过的。
犯人跑了,自己受伤,而那老年人却险些吓晕,还扭到脚踝,那老人的儿子不乐意,闹到警察厅要个说服,一场误会后,周忻妍代替周天成去了她家赔礼道歉,她家就在这里,面前的阿婆就是那个老人。
哥哥他已经好了,只是只是对于她代替他去道歉的行为有些不满。
她没说下去,阿婆也只以为是些家长里短,将红色带绳的话筒给了她,道:他当时受那么重的伤,居然好的那么快,真是年轻人啊。
周忻妍笑了笑,赶忙接过话筒,阿婆从她背后转到了门口,她回头看了眼阿婆,两人对视笑了下,阿婆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周忻妍的笑在门关上后迅速消失,她用手撑着地坐了下来,将那烂熟于心的号码摁下拨通,那边响了好一会,在一阵嘟嘟嘟的声音中,回应她的却是道机械女声。
她拧着秀眉,皱着脸,不甘心的又拨了过去,等了许久,回复她的依旧是那女声,她举着话筒,茫然失措的望着座机,心中有些许怀疑,迟疑片刻,拨通了报警电话。
-
面包车停靠在门旁,天上下起了点点小雨,空气凉薄,宋珩下了车,带上车门,暗色的眸子被眼睫遮蔽,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不仔细去闻,几乎察觉不到异样。
找出钥匙开了铁门,进了屋,屋内静悄悄的,他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径直朝着卧室走去,卧室敞着,他又转向浴室,同样没人,他慢慢后退出了房间,低头冷笑,抱着希望的打开了工具室的门,依旧未见那纤细身影。
他沉下了脸,眼中闪过一丝无法遏制的怒火,像是一头被触怒的毒蛇,随时用那尖锐的毒牙将令其发怒的猎物咬死,从头到尾一丝不剩的吞并。
关节分明的手慢慢带上了工具室,阴冷的目光倾斜,他望着厨房一角,喉结滑动,淡色的唇角上扬,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在一张假笑的面孔下,格外骇人。
-
公安局指挥中心内。
接近交班时间,屋内的人陆陆续续的整理起手头上的工作,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