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交,郭瑞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他是个乖孩子,偶尔打了手冲都会有深深的负罪感,他小心翼翼,只想守着自己的小秘密安安稳稳过日子,可仅仅是这一点念想,也在昨晚的酣畅淋漓里被击碎了。
醒来的地方是寝室,外面天亮了,他躺在蒋成原的床上,一丝不挂,满身青紫,有种yIn秽的狼狈。
当意会出自己躺的是蒋成原的床,他惶惶滚了下去,察觉到蒋成原不在,才恍然松口气,周身瘫软无力。
浴头喷出的水是凉的,耳光一样打在脸上,冷,很冷,哗哗地冲刷身上褪不去的淤痕,他弓着背站在下面,浑身shi透,咕叽一声,被摩擦过度的rouxue蠕动着淌出男人在他体内留下的白浊。
他肩头微颤着,抬起仍红肿不堪的手捂住了脸。
委屈,难过,愤恨怨怼,他都该有的,为那人的威逼利诱,为那人的强取豪夺。
昨晚的事,很难说得清。
一场被威胁的性交,却又让他切实体会到了攀临顶峰的快感,他臣服了,甚至沉溺其中爽得死去活来……
这还算得上强jian吗?
乱了,都乱套了。
他会放过自己吗?郭瑞愚蠢地抱有一丝希望。
怎么会呢,他清醒过来,意识到蒋成原已经恶魔般横亘在了他的人生路上,不留退路的,裹挟着他走上了条不归路。
“郭瑞!”班主任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他回过神,让一旁的同桌推了推胳膊,嘘声提醒,“老妖婆叫你呢。”
他寻声望去,是班主任在教室门口喊他,要出去谈话,他跟上去,步子因为下身的不适而显得歪歪扭扭。
教室一些人特讨厌地朝他飞眼儿,送了两声口哨,是嘲弄,调侃,他们不知内情,便毫不顾忌地指点,“浪,使劲儿浪,咱就喜欢看这样走路甩屁股的。”
他们在身后偷摸笑,挺惹人烦的。
郭瑞把这些抛诸脑后,拢紧领口遮住痕迹,紧跟上班主任的步伐,走廊,一转角,班主任塞给了他什么东西,仔细看是纸条,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是可以出校的病假条。
郭瑞呆滞看着,不知所云。
“你爸爸昨晚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想见见你。”尖而锐的嗓音,郭瑞头一回觉着好听,她收了恩惠,给请的假也长,正色道:“出了学校别整幺蛾子,趁早给我收心回校,不然下回我这儿后门可就开不着的。”
郭瑞满心满眼都是爸爸,磕磕巴巴说出谢谢两个字,拔开腿疯了似的地跑远。
爸爸来找他了,他就知道,爸爸舍不得他吃苦,他跑得很快,越快,挎裆那里摩擦得越疼,针扎一样,他顾不上,忍着疼冲去寝室管理处登记,再交由门卫核实,好不容易的,他总算出校了。
离开这里,自己就安全了。
他可以离开那个人了!
爸爸的车他记得,目光急切地扫视周围,可能是太激动了,他感觉喘不上气,好半晌,他才寻见,宝蓝色的宾利,车牌号没错,车身旁熟悉的身影也没错………戴着眼镜,头发平整利落,垂驰的眼角显得人内敛而无神,一个微微发福,略显无趣的中年男人。
郭家明就站那儿等着他。
这阵子的屈辱和恐惧倏忽漫上来,鼻子一酸,眼眶就shi了,他一边走,一边蜷起袖子使劲揩,左一下右一下,还是满脸泪的到了爸爸身边。
老爸你怎么才来啊……
得亏你还想起有我这么个儿子,呜呜。
“瑞瑞。”郭家明揽住他,神色复杂,因上了年纪而布着在脸部的皱纹让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好端端的,怎的又哭鼻子了。”
他给郭瑞擦泪,端着温和的老父亲一贯的做派和说辞,“刚到新学校难免会不习惯,你性子冷也没什么朋友,怪爸爸不好,只顾着谈生意没多陪陪你。”
“不,不是……”郭瑞哽咽,他想告诉爸爸自己受的委屈,告诉他自己在学校的遭遇,他顾不得廉耻,可碍于场地,他无端害怕起来。
“我们先走吧,不要呆在这里。”郭瑞拉着郭家明胳膊急急往车里推,眼睛警惕地左右胡扫,他想快点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隐隐约约听见了走动的声音,郭瑞没回头,其实是不敢,加快动作打开车门,副驾驶的位置,一只脚已经踏进车里,眼看就要进去了,
可偏偏,一眨眼的功夫,腰腹让一只有力的手圈住了,挣脱不得,郭瑞全身的血ye都沸腾起来了。
父亲惊诧的脸由近及远,他来不及挣扎,后背便靠上了团熟悉的温热,猛然回头,对上的是蒋成原冷峻的目光,盯猎物似的,死死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