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侦查队并未归队,全员下落不明。
一大清早方翼就从调查人员那边接收各种讯息,他迅速整理完资料,赶在王宿的下一场会议开始前将报告呈交给上司,和周北川一同站在办公桌前等待王宿审阅。
王宿坐在办公椅上一目十行阅读报告,等王宿阅毕,周北川才开始详述事发经过。
昨晚周北川向武装侦查队传达撤退的指令,队长钟鹤一表示尚未寻找到适合安装夜视监视器的地点,待安装好监视器就会返程。
谈话间钟鹤一在言语中暗示似乎有某种东西在监视他们,他曾经数次听见远处传来某种东西在草丛间移动的声音。
他们动对方就动,他们停下脚步,对方也跟着停下,可是其他队员都说没听见,可能是他多心了。
午夜十二点四十分,侦查队回报已架好三台监视器,但是军部的人员查看画面,发现其中一台夜视监视器失去了讯号,联系侦查队之後,侦查队的其中一名队员前去查看状况。
半个小时後,第三台监视器画面恢复正常,钟鹤一回报准备撤退,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虫族的踪迹。
周北川收到讯息,确认一行人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等待他们收队归来。
三架监视器分别架设在草丛间和树干上,期间镜头只拍到两、三只夜行性动物掠过镜头前。
直到天亮,侦查队也不见半个人影回来,军部也没能和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取得联系。
察觉事态不对劲,负责联络侦查队的人员赶紧禀报周北川,之後派出无人机前去探查。
无人机在安装夜视监视器的地点发现大量的血迹、一些零散的装备,以及被啃食过的屍体。
案发地点的监视器镜头溅到了血,这点让联系人员大为震惊,因为接收到无人机回报的同一时间,在军部的画面上,镜头呈现的是普通的草木景象,没有血迹。
无人机回收了夜视监视器,确认第三台监视器被动过手脚,军部一整晚拨放的都是虚假的画面。
监视器经过两个小时的修复,还原了一段影像。
镜头微微摇晃,镜头前出现一名穿着黑色军服的男人,是侦查队的队员张炎辉。
调整镜头的角度时,张炎辉忽然停下动作,转过头看向身後。
他盯着身後的那片黑暗,几秒钟後回过头来,摇了摇头似乎在自嘲自己太过敏感,继续调整机器。
不到十秒钟,张炎辉又再次转过头,看向半人高的草丛,这次他握住了枪。
「谁在那里?」
张炎辉端着枪瞄准身後,缓步靠近一棵高耸的树木,那是附近唯一能遮蔽人影的地方。
「是队长吗?」
无人回应。
一团幼童大小的黑影忽然闯入镜头,牠以六只手在地上蠕动爬行,以缓慢的速度,无声无息地靠近张炎辉的身後。
张炎辉来到树干前,树干後方突然探出一只幼童的手,高度约在那名张炎辉的头顶。
砰砰砰!
张炎辉开枪的同时,一团黑影从树干上跳下来扑向他,张炎辉迅速後退。
早已埋伏在他身後的黑影从草丛里一跃而起,爬到他的背上,口器裂到耳根形成一张大嘴,利齿刺穿衣物和他的脖子。
张炎辉拔出腰间的刀,猛力刺向趴在身後的蛆人,前方的蛆人也扑了上来。
只见影片中的男人奋力挣扎了一分钟左右,强健的手臂如柳条般软绵绵地垂下,武器也掉落在草丛里。
捕获猎物的蛆人们埋首享用大餐,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从画面上方探出,握住镜头,接着画面陷入一片黑暗。
影片播放完毕,众人神色凝重。根据无人机的回报,共发现了三具遗体,除去影片中的张炎辉。另一具遗体被发现倒在张炎辉附近,似乎是听见枪声赶来支援的人,从配戴的名牌。
「关於最後关闭监视器的那只手,不像是没有理智的感染者,可是那一带区域,除了虫族、感染者之外,目前没有发现活人。」周北川停顿了一下,「过去曾经有非法组织在那一带活动。」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王宿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周北川的叔叔周延平曾经参予那个非法组织的歼灭任务,不怪周北川如此联想。
「奈娃?史考特已经逃狱,前阵子出现在夏城,当时少将也待在那里,听闻牠造成了一些sao动,显而易见,牠执着於您。除了史考特之外,那个组织的少数残党还逍遥法外,那些人──他们得知史考特逃狱,也许已经在开香槟庆祝了。」
周北川说的是那些「人」,而不是牠们。方翼忍不住道:「目前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侦查队的事件是人为的。」
「根据之前钟鹤一的说法,也许在他们进入树林的时候,一举一动已经在对方的监控之下,所以才能掌握监视器的位置,策划那场偷袭。这次的行动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却能不知不觉替换监视器的影像,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人,这点该怎麽解释?」周